哭也哭了,哭累了,只剩下抽噎。
夜凌溟坐在一侧默默的递着纸巾,心想,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用了那么多纸巾了竟然还有眼泪掉。
顾茵茵抽噎的也差不多了,扯着刚刚哭完沙哑无比的嗓子问:“你怎么在这儿?”
“赵昇打电话告诉我的。”
“他?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半夜出来见顾善美的事情只有花盼一个人知道。
夜凌溟特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顾茵茵不语了,管他呢,反正自己有可以擦鼻涕眼泪的地方就成,也幸好他没让她赔他身上这一身高级定制西装的钱。
她也是哭完了之后才看见,他西装下摆和西裤最上方的地方,被她鼻涕眼泪擦得都擦湿了。
那头的病房,忽然传来轰鸣般的破碎声,顾茵茵忙站起来,跑了过去。
打开病房的门,原来是顾善美醒了,底下是一地的暖水瓶残渣,看来是她醒了之后知道了。
“滚,都给我滚出去!”顾善美吼着,刚刚麻醉药过去后的疼痛让她站着都难以保持平衡。
“善美,快,扶她上病床。”司徒逸上前拥着她,和几个护士扶着顾善美,转眼间还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顾茵茵和夜凌溟。
顾善美上了病床,才看到顾茵茵站在门口,她讽刺的扯了扯嘴角:“你竟然还有脸来?”
“我……”
“你觉得害我害的还不够吗?”顾善美吼着,脸早就被泪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身体上的痛,哪里抵得上内心的痛。
“顾茵茵,你听好了,我说过让你给我的孩子陪葬的!”顾善美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滚!”
夜凌溟反身,将顾茵茵护在胸口,伸手打落了茶杯,玻璃的茶杯落地便碎成了一地的渣。
夜凌溟低头,将怀里的顾茵茵扯出来,反复确认:“你没事吧?”
顾茵茵摇摇头,没想到夜凌溟回为自己挡了这一击。
司徒逸双眼微眯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忽然道:“还不快走?”
她在这里,确实不利于顾善美的情绪,夜凌溟也害怕顾善美再次伤害她,便拽着她的手将她拽了出去。
顾茵茵一脸的浑浑噩噩,她甚至都忘了准备好要和顾善美说的那句对不起。
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毕竟她曾经差点失去过小苒,越是这样,她的内心就越自责。
夜凌溟看她整个人都阴霾沉沉,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去想那些没用的,别怕,有我在。”
“我只是没想过我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杀人凶手。”顾茵茵在医院里找了个板凳坐下来。
“她也许只是自己不小心。”夜凌溟试图安慰听。
顾茵茵只是摇摇头,如果顾善美和孩子没事,她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但现在是,孩子没了,因为她。
“撕。”夜凌溟牵动了自己的手背,感觉一阵尖锐的疼痛。
顾茵茵忙抬头看过去:“怎么了?”
“没事。”他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有些红肿淤青,刚刚那个玻璃水杯扔过来的时候他来不及做其他反应,挡的时候砸在了手背上。
“怎么会没事。”顾茵茵拉起他的手:“我看看。”
看到他手背上的淤青,顾茵茵才知道刚刚为自己受了伤:“怎么没事,你看,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