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辰洗漱完了,宽子伺候他穿上一袭白色绣花儒衫,送上一把折扇,两人便二话不说,前后出了高升客栈,去找阿福去了。
一路上,宽子将阿福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
原来这个阿福,也是珑京本地人氏,在家里排行老六,可惜不姓金,而是姓木。阿福年方十八,在宽子嘴里就是一个老剩男的形象。
他在荣府里做过两年下人,因天生好逛赌场,一次输光了钱,偷了府里一位公子的藏书出去变卖,事情败露被那位公子打出了荣府。
之后,阿福因为在荣府学过泡茶,就在一家茶楼谋得了一份茶师傅的差事。所谓茶师傅,即后世茶馆里的茶艺师。
那家茶楼叫丰兴茶楼,距离高升客栈不过两三条街,两个人没多大功夫便到了门前。
江辰望了茶楼一眼,是一座两层小楼,外观平平无奇,应是一家普通茶楼。
珑京城里这样的茶楼很常见,多是接待出身普通,或者寒微的读书人。
这个群体很大,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又极爱饮茶,是以茶楼很普遍,就如同后世的永和豆浆店。
两个人进了茶楼。
江辰掏出一两银子,让宽子拿着,去开了二楼的一间上等厢房。
他们进入雅致的厢房,宽子伺候江辰坐下,又过去开了一扇窗户,便出去找寻阿福去了。
不一会,厢房的门被打开,宽子引着一个面目略显黝黑,一身短打扮的小伙,很恭敬的出现在了江辰面前。
“你就是阿福吧?”江辰甩开折扇,摇了摇,隔着桌子问对方道。
“是,小的就是阿福,这厢拜见公子!”
“免礼!”江辰忙合起折扇,往前一伸,“宽子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是的,小的已经有了耳闻。”
江辰点点头:“那便是了。我再多说一些,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当时我在扬州,受了一位友人之托,答应代他去青龙厢的宋府,当面交给府里的徐管家一件物事。
谁知回来一问,这里并没有所谓宋府,只有宽子说的荣府。我虽是珑京人氏,却总是走南闯北,知悉的其实不多,是以才让宽子引路,找你过来一问。”
“哦,原来如此。公子如有想问的,尽管问便是,小的知无不言。”
“如此甚好。我且问你,荣府里,可有一位徐管家?”
阿福摇头:“公子,应该没有。不过,倒有一位姓余的管家。”
这句回话,甚合江辰的心意。
这两天遇到的两个下人,头脑都有不错的灵活度,应该是比较优秀的了。本来他都有了循循善诱一番的准备了。
“哦……不会那人把荣府说成了宋府,把余管家说成了徐管家不成……许是江南口音独特,令我听的有误吧。”
江辰喃喃说着,“阿福,你把余管家的面目特征,还有来历,给我讲上一讲,如何?”
“没问题。余管家的面目吧……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就是脸有些清瘦,约莫四十余岁,个头略显矮小。人倒是不错,对待下人没什么架子,大家都喜欢跟在他的手底下。
听他说话,应该有江南一带的口音,不过我也说不清楚,毕竟不太明显,大致就是如此。”阿福摸着脑袋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