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给了吕灵犀神秘的一笑,转过身,掀开身后的一只绣花枕头,现出了两套衣衫。一套纯白色的内衫压在下面,覆在上面的是一袭浅绿色的外衫。
望着吕灵犀费解的表情,江辰轻笑一声道:“吕兄适才闻到的淡雅馨香,便是这些衣衫上弥散而出。
吕兄应该不会料到,这些衣衫乃是因不才前日坠于雁栖河中,幸遇云芳榭沈姑娘的花船相救,当时不才浑身湿漉漉的,沈姑娘于是拿出自己的备用衣衫,命我换上。
回来之后,不才便将这些衣衫,好生珍藏在身边,不想吕兄今日与我抵足同眠,会闹出一番误会。”
听了这话,吕灵犀的面上精彩之极。
“怎么,吕兄,莫非有何不对之处?”江辰不明所以,忙开口问道。
吕灵犀忽的笑了,两手一拱道:“恭喜江兄,竟与云芳榭的头牌有此等邂逅,真是羡煞在下了。
不瞒江兄,在下此番提前动身,来到繁华都城,心中早有拜会几处有名秦楼楚馆的打算,这云芳榭便首当其冲。
昔日在家乡,在下与几位故交谈及都城时,都说最有名的萃玉坊门槛过高,云芳榭是一个极好的去处,里面的沈素心姑娘色艺双绝,温婉动人,令我等读书人即使远隔千里,都延颈鹤望,恨不能与之每日倾谈。”
“竟没想到,吕兄的几位故交,都对沈姑娘生出了请指教余生之意……”
“请指教余生?”
江辰呵呵一笑:“即每日倾谈之意,不才喜欢如此说。”
“江兄虽不够高才,然每每都能有惊人之语,在下已然对你高看了一些。”
“仅仅只一些?”
“一些……”
江辰摇头轻叹:“一些就一些,量变终究会引起质变的。”
“量变、质变?”
“意思是说,你对我的观感一点一点的提升,慢慢的就会对我刮目相看的。”江辰简单的做了解释,又道,
“除了每日倾谈,请指教余生,不才另有一些喜欢的说法,比如,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又或,我想和你一起起床,一起看清晨射进窗里的第一缕日光。吕兄可记下了,日后说不得就会用上。”
“在下领教,江兄果然有不同凡响之处。”
“以后可以这么说:江兄的确有两把刷子!”
“两把刷子?”
“就是不同凡响。”
“江兄果然有两把刷子……”
赏着轩窗外的一轮接近圆润的明月,两人颇有兴致的促膝倾谈至夜半,逐渐有了困意,纷纷倒头睡去。
翌日起床之后,宽子敲门而入,侍候两位公子洗漱。
在客房里用了一顿朝食,江辰收好了几只骰子,在吕灵犀的陪伴下出了客栈,与阿福会合。
两人在阿福的引领下,开始走街串巷。路过悦来客栈时,江辰驻足片刻,打了一个悠扬的唿哨。然后三人扬长而去,一路来到了濮阳桥。
过了桥,又迤逦转了几条巷子,钻进一条胡同,几人停在了一家柜坊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