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行个方便,放我二人进去听听辩经法会,可好?”
“施主见谅,寺里信众已满,恕不能放行。”对面的僧人单手立掌,施了一礼,不疾不徐道。
阿福哦了一声,回头望了一眼正努力装老诚憨厚的曾阿牛,无语回过头来,与对面的僧人陪着笑脸道:
“大师,我二人都是远道而来,对弘逸大师虔诚敬仰之极,今日想一观大师风采,若是错过了,恐再无机会了,还望大师给行个方便……”
“施主见谅……”
“大师莫急着拒我等于千里之外!”
阿福急忙挥手打断了对面一根筋的僧人,又着急忙慌的腾出来一只右手,往怀里使劲摸了摸,摸出来一把铜钱,捧在手里,露出了一脸的虔诚之色,与一双渴求的目光道,
“大师,这是我省吃俭用,给寺里备的香火钱,大师就看在我如此虔诚的份上,给行个方便?多谢多谢……”
“施主见谅……”对面的僧人仍是不疾不徐,似乎并不为之所动。
江辰一直在后面静观其变,对阿福使出此种蜜汁操作也很无语。今日乃是隆重的辩经法会,想凭一把铜钱就蒙混过关,未免太把此种盛会当做儿戏了。
望着阿福有些无助的身影,他还能说什么,这到头来,还得靠自己。
“尔等何其过分!”江辰原地凛然一呼,上前一步,已然与对面的那位僧人开启了直视的状态。
两个人一僧一俗,一上一下,一个眼神惊异莫名,一个眼神凌厉无比,隔空目不转睛的盯起了对方。
夹在中间的阿福前看看,后看看,脸上就写着一个字懵。
不止他一个,台阶周围挤挤压压的人群看到这一幕,顿时鸦雀无声了下来,众人纷纷好整以暇,或拢着袖子,或翘首以望,静观接下来会有什么热闹发生。
“这位施主……”僧人哪见过如此凌厉的眼神,定了定神,方单手立掌,施礼道,“不知何出此言?”
江辰不声不响还了一礼,抬脚踏上了两级台阶,给了对方一个微笑,然后出人意表,来了一个华丽丽的转身。
望了台阶下黑压压的人群一眼,耳边万籁俱寂,一道道目光射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仿佛回到了公司开年会的状态。
隐隐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清清嗓子,朗声开口道:
“各位信众,我二人乃是远道而来,生命中只有两种东西,一种是衣食住行,一种是虔诚礼佛。前几日,我二人尚在偃师县,听闻几日后将会在都城进行一场辩经法会,便日夜兼程赶了过来,为的就是能够见证一下这场盛会。
而如今,我们风餐露宿,不辞辛苦,几乎被虏去了贼窝,终于来到了都城,来到了咸宁寺,却被挡在了寺门之外。都城米贵,我们迁延不起,是以才尽数掏出了这些香火钱,不想这位大师,却不愿给行个方便,心中委屈,着实想哭……”
说到动情处,江辰鼻子一酸,双眼中溢出了几滴眼泪,伸手难过的抹了抹,嘴里跟着呜咽开了……
“呜~!”一旁的阿福已然被感染了,嗷呜着哭出了声,一发不可收拾。
这家伙不止哭的凶,还很无赖的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身子一倒,在几级台阶上玩起了驴打滚……
江辰也被他的无赖感染了,心一横,顺势娇弱的倒了下来,身子躺在了过道上面,两手掩面而泣。此时他心中,偷偷藏着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二位施主……”适才那位僧人,竟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