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方杰建议盛惟景多花点心思在小姑娘身上,原因是方杰在和叶长安沟通过后认为盛惟景是叶长安唯一完全信任的人,那以后,方杰会定时和盛惟景汇报叶长安的心理状况,而盛惟景也尽全力配合了方杰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关心叶长安的学习,时不时和她聊天,陪她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甚至给她必要的心理暗示……最最奇怪的一条,抽时间陪着叶长安晒太阳。
这些事其实很琐碎,但盛惟景都耐心照做了。
至于后来是怎么发展到叶长安开始追盛惟景的,常昭是没搞明白,再后来,盛惟景接受叶长安,他就更看不懂了。
但他觉得有些事盛惟景心里应该也是有底的,比如梁晨文之前的话确实说得确实不错,盛家这个背景,叶长安是进不去的。
……
盛惟景这只手没法见人,下车时他从车里拿了常昭的皮手套给带上了。
在室内戴着手套就格外显眼,但他身份在那,倒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快到中午,他收到叶长安发来的微信。
老婆:你找到洗甲水没有?
他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背景是办公桌,主角是他的右手,红指甲还是非常刺眼。
老婆: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居然还没洗掉!你就这样来上班了?
他回复:不然呢?
语气说不上是冷是热,很快叶长安又发过来:我这有洗甲水,我帮你洗。
关于在哪里洗,两个人又商量了下,叶长安不想去总裁办被人看到,她现在很小心,总裁办那里也不少各路董事的耳目,她问他:到楼梯间吧?你下两层,我上两层,正好。
午饭后,盛惟景就顺着楼梯下去了。
叶长安很早就等在那里,见着他,先是掩着嘴笑。
“还笑。”盛惟景蹙眉,靠近了屈起手指在她额头轻敲一下。
她立刻就看到他手上属于她的杰作,摸着额头后退一步,唇角没能压下去,“我和你说,你态度好点,不然我可就不管你了啊。”
“那我自己动手。”他一瞥已经看到窗台上摆了两个小瓶子,是类似于指甲油那样的东西,大概就是她所说的洗甲水。
叶长安笑着将他拉过去了,“唉,宰相肚里能撑船,谁让我这个人这么大度呢,不和你计较。”
她用洗甲水和棉片给他卸指甲油,两个人站在窗口,和煦的阳光就笼在她身上,他垂着眼,这个距离,微光中一切被柔化了,却又无比清晰,他能看到她脸上细嫩的绒毛,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好像刷子,他留意到她的指甲是淡粉色的,上面还有很小的星星图样,真是小姑娘才会喜欢的东西。
二十二岁,小他八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她整个人也如同花期里绽放的花朵一样,明媚而张扬——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如果是现在初识她的人,一定不会想到她有那样一段过去,也不会在她身上看到曾经那个山村里走出来,自卑又敏感的叶招娣。
叶长安最后用棉片擦干净他的指甲,轻轻吹了两口气,“好了。”
她回头,便与男人目光对上,愣了下,旋即开起玩笑,“看我看呆了?那么好看吗?”
盛惟景笑了笑,倾身,吻先是落在她唇角,“我不要面子的吗?把我的手弄成这样……你说该怎么惩罚你。”
她躲了下,他就伸手去捞她纤细的腰肢,她躲不过,被他进犯的舌尖扰得心尖发颤,手慢慢环上男人的脖子。
空旷安静的楼梯间,有了些细碎的声响,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叶长安吓得浑身紧绷,再也不敢动。
四片唇瓣还贴在一起,额头相抵,呼吸交融在一起,盛惟景看到她的眼睛,好像麋鹿的眼眸,黑黑亮亮的,他忍不住地在她眼角亲了一下。
“别……”她被吓得只余下气音,手指抵着他嘴唇。
过了会儿,那脚步声远了,她才松口气,身体也松懈下来。
“胆小鬼。”他笑话她。
她瞪了他一眼,“在公司真的要小心一点,这里很多人都是董事会的人安排进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盛惟景眸色微沉,手放开她,又抬起为她理了一下头发,嘴唇动了下,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没开口。
“对了,”叶长安一边收拾洗甲水,一边说:“周三我跟常昭去见方医生,你看你有没有时间,要是实在忙,我自己去就行了。”
盛惟景想了想,“到时候我看看行程,要是去不了,我回头再打电话给方医生聊聊。”
“我不是小孩啦,”叶长安噘嘴,“总拿我当个病孩子。”
盛惟景手插进裤袋里,心说,你难道不是么。
但这话也没出口,她不认为自己有毛病是好事,他希望她可以永远保持现在这个样子,笑的时候像是没有经历过什么阴霾。
两个人分开后,叶长安心情很好地回到了自己工位,然后收到来自常昭的微信:
梁少那边回话了,明天晚上我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