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请太医啊!
可惜,在傅昀甩开她时,茯苓已经转过身吩咐人再去请了太医。
待第二位太医到了之后,他愣了下,忙上前请脉,只片刻,他就暗暗瞪了眼先前的那位太医,他顿了顿,咽了咽口水道:
“不知先前是何人诊出府上贵人有孕?”
虽未说明,但话中之意明显。
徐氏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周韫惊得睁大了眼眸,就连庄宜穗脸色也变了几番,任何人也想不出徐氏竟这般大胆。
在场的人,只有洛秋时低了低头,掩下眸子中的那一抹嫌弃。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徐氏的哭声只一顿,又断断续续地响起,她跪着朝傅昀爬了几步,想去拉住他,一张小脸哭得煞白:
“爷!爷!妾身鬼迷心窍,您原谅妾身一次!”
傅昀脸色阴沉,踢开她的手,有些好笑:
“鬼迷心窍?”
他倒不知,她如何一番鬼迷心窍,竟要假装有孕?
他本所有的计划,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打断,如今她再告诉他,一切皆是假的?
他自幼被生父送走,被生母厌恶,无人知晓他多盼着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可现在,所谓的有孕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良久,傅昀弯下腰,掐住徐氏的下颚,一字一句地问她:
“假报有孕,意图混淆皇室血脉,徐氏,你可知你犯的何罪?”
她既装孕,最后总要诞下一个孩子,那孩子从何而来?
徐氏摇着头,哭着拉住傅昀的手求饶。
周韫看得细眉微蹙,她有些怀疑傅昀会心软,毕竟徐氏跟在他身边非一日两日,而是整整三年。
她捏了捏帕子,忽地开口:
“你既无孕,方才在大殿之上,何故那般作态?”
说至此,她眸子中窜上一抹怒意,嗤出一声讽笑:
“你欲算计何人?娘娘还是本妃?”
站在傅昀身后,她虽话问的是徐氏,但紧盯着的却是傅昀。
徐氏身子堪堪一颤,有些说不出话来,再多的狡辩在此时也显得无力,徐氏咬着唇瓣,祈求地看向傅昀。
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陪在爷身边多年的情谊。
她哭着说:“爷,您原谅妾身一次,妾身一时糊涂”
她不过是害怕,怕新人入府,爷再也想不起她。
她想着,她只要有孕,哪怕为了孩子,爷也总会来看看她。
可她等啊等,也等不来她和爷的孩子。
她算计了一切,虽只假孕,但若用好了,总有大用处。
唯一的纰漏,就是被洛侧妃发现了此事。
若非如此,她何故在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上冒险。
傅昀一直未说话,身边气压却低沉得甚是逼人。
周韫还待说话,忽地,茯苓朝她轻摇了摇头,周韫一顿,知晓了她是何意。
须臾,周韫敛下了那抹凉意,似稍有些迟疑地握住了傅昀的手,傅昀一怔,就听她低声说:
“爷,徐氏再有错,不过家事。”
她说:“我们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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