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3、番外一(1 / 2)被我渣过的狗皇帝重生了首页

皇后娘娘的封后大典选在了春日,三月十三,春暖花开时节。

而这一日的发生的事也在后世的史书上留下了极为浓厚的一笔。

据说那一日有百鸟投林,大片的飞鸟飞过湛蓝的穹顶在空中盘旋如此祥瑞的征兆引得百官跪地叩拜。

当帝后二人携手出线在众人视线中时百官恭敬道:“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高坛庄重肃穆,那如神仙眷侣的二人并肩踏上台阶一步一步通往最高处。

两侧站立着的宗室皇族,垂下腰恭迎皇后娘娘。

高坛之上,青烟缭绕红绳飘摇。

众人簇拥着太皇太后立在正中央老人家慈祥的面庞堆满了笑容从香炉中取出香线,递到二人手中。

沈放与姜千澄接过,一前一后对着历朝皇帝的牌位行礼。

待礼成之后皇帝退到一侧礼部侍郎走出,宣读册封的宝书。

姜千澄跪地,眉目间一股娴静温柔,安静听那宝书上夸赞她的话语唇角噙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宝书早由皇帝亲自拟好,上面的话,时而夸她贤良淑德,时而夸她才情逼人,样貌出众,实在天花乱坠。

姜千澄跪了半刻,膝盖都有点酥麻了,而礼部侍郎依然在读,没有半点停下来的迹象。

侍郎口干舌燥,指腹划开一页纸,突然顿住。

空气安静了一瞬,在场人看向他。

只见男子面色微僵,大概是惊异于宣纸上内容之多,喉咙哽动了一下,半天之后,才继续朗读起来。

可读着读着,声调越来越奇怪,尖利得像妇人说话声。

立在皇帝腿侧的小公主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旋即感受到头顶兄长一道目光扫下来。

小公主赶紧捂住嘴巴,乖巧地立着。

年轻的礼部侍郎,昨晚感染了风寒,嗓子正难受着,加上头一次面对如此庄重的场面,不免紧张,头上汗越来越多,脸色涨红。

他望着宝册上皇帝飘逸的字迹,忍不住腹诽:封后而已,为何要把这么多夸赞的话语全都往皇后娘娘身上堆,非得让大家知道娘娘有多好吗?

礼部侍郎弄不清楚皇帝心思,只埋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诵读。

直到读完一页,翻开一页,再翻开一页,礼部侍郎目光僵硬,嗓子冒烟,彻底的哽住了。

“皇帝陛下”

侍郎声如蚊蝇,弱弱地朝皇帝望去一眼,这意思,就是表明读不下去了。

立在皇帝身后的荣福,手抵着唇,轻轻咳嗽了一声,朝他使眼色。

见礼部侍郎无动于衷,荣福心里着急,脚步迈出,准备走过去替侍郎读完,却见有一道身影,已先他一步走出,接过了侍郎的册子。

帝王金线绣龙纹的袍角从眼前划过,慢慢往前,与皇后娘娘金灿的裙摆走到一块,交叠在一起。一阵柔风拂过山岗,二人袍角流动出水流的形态。

帝王冠冕上十二东珠相撞,发出清彻的声音,珠玉之下,男子的一张面容俊美无俦,他垂下眸子,看着跪在身边的皇后,双手打开册子,薄唇轻启

竟是要自己宣读宝书上册封的话语。

礼部侍郎一怔,伸出手制止道:“陛下,这不合周礼。”

哪有皇帝亲自宣读册文的?

历朝帝后的关系,先为君臣,后为夫妻,否则也不会有“册封”之礼

表明这皇后的封号,是由权利上级的皇帝,给予了下级。

如今皇帝要亲自读册文,哪里像行君臣之礼,倒更像是在行夫妻之礼。

礼部侍郎手心出汗,若任由皇帝读下去,日后还不知道怎么传呢,封后大典,可是要写进史书的。

荣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上前道:“陛下,要不然奴才来读?”

皇帝陛下闻言,瞥他一眼,那意味再明显不过

究竟你当皇帝要封皇后,还是朕封皇后?

荣福收起笑容,面容严肃,退到一边。

观礼的众人也注意到了不对的地方,面面相觑,一阵低低的骚动声。

只听皇帝声音清朗,如旷野上飘过的风,一字一句,将宝册上的内容娓娓道来,众人不再喧闹,认真倾听。

好半天,有人发现不对劲,不禁皱眉。

怎么又从最开始的地方重新读起来,来夸皇后娘娘了?

外人在想什么,姜千澄不知道,她安静地垂下眼睫倾听,偶尔听到太过夸张的地方,忍不住唇角上扬。

不经意的一个抬眼,却正巧撞上皇帝陛下的视线。

皇帝陛下挑眉,不读了,静静看着她。

眼下众人可都盯着这里看呢,皇后娘娘抿唇,嗔了他一眼,低头盯着膝盖下的蒲团。

沈放这才读下去,硬是让所有人都听了一回皇帝心中的皇后娘娘如何的淑良貌美。

封后大典遵循周礼,每一套流程都做足了,算下来足足花了两三个时辰。

待沈放读完册文之后,肃穆的鼓乐声响起,帝后二人捧着杯盏,齐齐朝东方长庚祝酒。

立于高坛,可俯瞰苍茫旷野,千里江山皆在眼前。

太皇太后手捧结红珠的细绳,轻轻缠绕在二人手上,抬头道:“帝后二人,当同心同德,永结鸾俦,风雨共进,以佑大周顺遂,百年安泰。”

清风吹散她苍老的声音,张太皇太后目中湿润,和蔼的目光看着眼前人。

姜千澄低身行了一个礼:“诺。”

一根纤细的红绳,缠绕在二人手腕上,紧紧绷住,象征帝后情意不渝,白头到老。

自此,大礼便算成了。

太皇太后长叹一口气,将二人手搭在一起,用力握了握,道:“好好过!”

朴素的话语,藏着深切的关爱与期盼。

这世上,从来都是怨侣多,佳偶少,更遑论无情的帝王家?大周开朝这么多年下来了,就没一对能善始善终的帝后,多的是夫妻反目,因爱生恨。

姜千澄轻轻点头,方要张口,沈放已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紧地扣住。

他脸颊一抹淡淡的微笑:“会好好过的。”

柔和的阳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转过头,对上姜千澄的目光,那一眼,竟在不言中,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沈放对张太皇太后道:“我已经打算立琅儿为太子,以储君的要求来教养他成人。”

这话掷地有声。

原先就有风声传出,皇帝欲为姜千澄遣散后宫,如今又要立才满五个月大的小殿下为储君,足以见姜千澄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当然此事比不得皇帝遣散后宫来的冲击力大,众人愣怔了一会,很快就接受他们有未来太子的事实。

储君难立,更难废,一旦立下,即便日后皇帝变心,宠幸其他女人生下皇子,一时半会也难撼动储君的地位。

别人或多或少不相信他二人会一直携手到老,太皇太后却明白,沈放这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她嶙峋的手握住沈放的胳膊,连连道了三声“好”。

却想起似乎以前有哪个朝代,帝后也是恩爱一生,却只生下了一个皇子,子嗣不丰,开枝散叶艰难。

老人家忙道:“你二人要多生几个孩子,这孩子不嫌多的,知道吗!”

姜千澄被当众叮嘱这事,耳朵发烫,“嗯嗯”了几声,暂且接下这话。

老人家的目光就落到了皇帝身上。

皇帝微微皱眉,依旧不喜人插手他后宫之事,可面对老人家灼热的眼神,敷衍回了一句:“最近晚上没闲着,有在开枝。”

还好声音轻,只周围几人听到。

当然众人脸上神情各异:太皇太后瞪圆眼睛,一脸惊异沈乔眨眨眼睛,听不太懂荣福处变不惊,表示皇帝说的对,他们闹腾,连着他也睡不好,光听着就累,还得时刻准备着水。

姜千澄则是越发无地自容,扯了扯沈放的袖子,道:“别说了。”

皇帝陛下知道小娇妻脸皮薄,也不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大礼既成,二人并肩走下高坛。

姜千澄头上的凤冠沉沉,珠花晃动,压得脖子都快往下陷了三寸,她小心翼翼往下走,脊背笔直,维持优雅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