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和一把揪住简儿的衣袖,怒气冲冲地问:“爵爷现在在哪里?!”
简儿一见这阵势,当场吓懵了,就连上下牙都开始打颤,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后退两步,怯怯地说:“爵爷、爵爷现在在监牢。”
“备轿!本宫要去见爵爷!”
身后却飘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我的王妃,你是说你要自己去见无忧爵云渡?”
如鬼魅般,怎么都驱不散。她走在哪里,这声音跟在哪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响起,宛如她的噩梦。
白挽和也不否认,但也不激动了:“是,本宫是要去见云渡。”
有力的手挽上她的手臂,公子上予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笑道:“那孤王陪你一起去。”说完还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无比宠溺地补了一句:“万一王妃你再出什么意外,孤王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挽和如同一只受惊吓的小鹿,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公子上予。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或许在他眼中,她白挽和只是一个私人物品,而非他的爱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占有她,为了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却是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他把挽和揽在怀里,两个人靠得这么近,心跳声都能清楚听见。可是白挽和体内时时刻刻都有一种不安全感在沸腾,身边这个人,开心时拿她当宝,不开心时随时有可能让她生不如死。
雾娘和云渡关押在相邻的牢房里。最先看到的是雾娘。
此时的雾娘,再也没有了当日趾高气扬的风范,她依旧是一袭红衣,这一次,红衣上面爬满了蛀虫。白挽和看到她的时候,她散着头发,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厉鬼。
她试着唤了那神情呆滞的女子一声。“雾娘?”
女子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蹲在角落里玩弄着自己的一缕头发。
“凤羽剑主?”与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挽和深吸一口气,又换了个称呼:“爵爷夫人?”
唰,那阴冷的目光投过来,丝毫不弱于那万箭穿心的痛感。那原本失色的眸子一瞬间有了光泽,她尖叫着扑过来,吓得挽和退了半步,差点被公子上予的靴子绊倒。
雾娘不停地拍打着栏杆,她揪住白挽和卡在栏杆之间的一缕白色衣襟,竟生生地把那布料咽了下去!
白挽和甚至怀疑她会不会把自己也吞进肚子里。
一个人,究竟是隐藏了多少恨意,才能狂躁到这个地步?没有思维,没有喜怒,她的眼中,只有仇恨。
而且,白挽和特别注意到,她只有一只眼睛是明亮的,也就是说她已经瞎了一只眼!不禁打了个寒颤,仰起头来看着公子上予。不难想象,这个人,是有多狠。
云渡则是安静得有些过分,与雾娘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坐在破旧潮湿的床榻上,打坐,闭目养神。
感受到有人来了,也不肯动一动。
公子上予清了清嗓子,道了一句:“无忧爵可还住得习惯?”
云渡仍然闭着双眼,爱答不理地甩过来一句话:“王上安排的住所,不习惯也得习惯。”
一口气憋在了上予咽喉处,他深呼吸,装作平静的样子说:“有一个人不知道无忧爵你想不想见呐。”
“谁?”
“孤王的王妃。”
云渡原本紧闭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看到确确实实是挽和,他依旧是爱答不理:“王上能否让王妃娘娘单独跟臣说上两句话?”
“就两句?”
“对,就两句。”
公子上予识趣地走远了些。
云渡戴着镣铐,只能迈着小步子,叮叮咣咣地走到白挽和面前,他这一句话让白挽和心惊。
他说:“下毒的人,是叶君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