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想,要是凶手再聪明一些,不用铁制的针,而是用铜制或者银制的针,那么磁铁也不管用的。
马大不敢相信唐月儿的判断,还是用刀子下手拉开了萧达里的前胸,那手法极其熟练快速,这令赵旭不由得想到,他不会是个职业的屠夫吧?毕竟仵作这个职业很多人是兼职的,不可能天天有死人让你去看。
半个时辰过后,马大果然从萧达里的那两处地方,取出了两根又细又长的针来,这两根针都有十厘米左右,只是扎于前胸的针细,擦干净了血,看上去就是谁家纳鞋底子的钢针而插于头头的针稍粗,约有直径两毫米的样子,其实就是一根铁钉子。
萧达里的死因已然清楚了起来,他就是死于他杀。
只是这两根致命的凶器,又是怎么插进萧达里的身体的呢?难道他不反抗吗?
在等待仵作到来的时候,赵旭曾将北国使者中,昨夜与萧达里在屋子里说话的人找来问话,那是两个家伙,其中一个还是耶律淳的卫队长,叫作盖伦。
他们告诉着赵旭,是因为萧达里喝多了,他们把萧达里扶到了屋子里休息,但是萧达里又耍酒疯,拉扯他们不让离去,后来他还特意让驿卒准备了醒酒汤,看着他喝下去,这才离开。
想到了酒,赵旭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萧达里的身上,怎么没有一点儿的酒气呢?难道他真得那么快就把喝进去的酒消化干净了?”
“殿下,这还要去跟北国那位王爷说吗?”张县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问着赵旭。
“说肯定是要说的,只是,如此一来,萧达里就是他杀,呵呵,张大人有事做了!”
张县令一脸得苦呆,他知道这就是一起命案了,而且还涉及到了外国使者,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还要经得起推敲,那么,他的这个县令也就当到头了。
“卑职份内之事,无可推脱!”既然推不掉,那么就只能痛痛快快地接受,在这一点儿的,张县令还是想得开的,反正左右也逃不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好,这里就交给你了!”赵旭如释重负一样得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唐月儿和管鹏紧跟在他的身后,也离开了这间屋子,只剩下张县令和他的一群手下,没头苍蝇一样得找着头绪。
刚刚走出屋子,他们便听到了张县令愤怒地大骂着:“马大,你个杀千刀的家货,你刚才就不能说他的胆是破的吗?”
马大十分委屈地道:“可是,那胆真得是好的呀!”
“呸!”张县令越发恨得慌:“你不会捏破吗?就你这样的猪脑子,以后还是当你的屠户去吧,你也就适合宰宰羊,杀杀猪!”
赵旭和管鹏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其实张县令还是和他们心心相印的,反正死的是契丹人,又不是大郑的子民,能够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了,虽然耶律淳在解剖的时候,全程都在屋子里,可是他并不敢看呀!
多好作假的机会呀!怎么就白白让马大错过去了呢?
想到马大这个名字,赵旭马上又想到了“马大哈”这三个字来!他果然就是一个屠夫!
赵旭忽然觉得,以后他再不也想吃猪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