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四个小时后,车队到达甘孜。
樊月坐着骨盆都要歪了,下了车伸臂舒展着胫骨,在空气间划过一个圈形弧度按回腰间,揉了揉。
扬起脖颈朝后倾仰扭了几圈,在原地小步跳了几下,见大部队跟上,才缓缓跟着众人朝饭庄走去。
陈烁带着12人从南城来,之前途径的城市,定的都是两桌人的菜,所以此时就算又加了7人,一桌近10人的桌也能坐下,就是拥挤了些。
一路上相识的人自然而然围坐成一桌,也有性格好外向的愿意和律所新来那群6人凑在另一桌。
比如任家三人。
他们分的倒是平均,两桌都只剩了一个位。
樊月作为最后进入饭庄的人,在包厢里来回看了几眼,所有人里就她和陈烁算是“落单”,迈步正准备朝他那桌走去,对方却抬起手臂,指挥着她往旁处走,“月宝,去隔壁桌,那边点了不辣的菜。”
“月宝”是她第一次进藏各位驴友给她起的外号,也就车队里的元老们知道。
她也不是不愿意吃辣,只是每次和车队出来,一吃带了辣椒的菜就要拉肚子。
所以这事就慢慢地传成一出佳话,车队里谁都知道带樊月出门得给她专门点盘不辣的菜。
樊月看了眼梁元和任父亲间的空位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开了一路这么多时辰,众人自然都饿了。菜一上来都抢着吃,等米饭一上来更是抢着盛。
樊月也想吃点碳水的米饭,可等那一大白盆子转到她面前……
女生咬着下唇,伸起脖子看了眼饭盆,得,早空了。
默默缩回脖子,在众人转盘的间隙挪动着手指,捡着间隙吃了点蔬菜。
身侧任父吃饱喝足,点了支烟,深深呼出的一口直接都吐在了餐桌中央。
恼人的毫不自知。
樊月眉间微皱眉别开头,微不可查地清了声嗓子。
体内还是传来一股不适,装模作样地随意摸了摸,手腕轻微地抵靠在鼻尖,想要通过呼吸自身衣物的气味来缓解这冲鼻的烟草味。
抽烟但反感抽二手烟。
当那些细微的假动作都无法阻挡,樊月将手托在右侧脸旁,直接转头看向另一侧的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