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嘉措拉山口出来,樊月不时和陈烁发着微信确认他们的情况。
藏区手机信号本就不好,等他们到达定日,才收到对方半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车已修好车已经上路往定日开了。
樊月拿起对讲机通知一声,没多久先发车队就到达旅店。
定日不比日喀则,只是个珠峰山脚下的一座小县城。星级酒店就不指望,只有普通的小旅馆。
樊月看着建筑外墙,觉着算是条件不错的。
记得第一次来定日,当年路况比现在差许多,途中头车也抛了锚。
几个小时后再上路,父亲开到最后实在累的不行,也不愿麻烦别人替他开,自己停在路边小憩了半个小时,最后摸黑直到深夜才到达。
当时进城时就感觉是一片贫瘠萧条,不像如今至少还有了像样的街道,几间零星的店铺。
将订单递给前台工作人员,又报了车队和陈烁的名字。
“小周开车的确是很稳,瑶瑶高反都好了不少……”
樊月一只手臂搭在前台,闻声转头看去。车队众人拖了简单的行李走进旅店,不大的地方瞬间就显得拥挤热闹。
前台的藏族女生,说着带了口音的普通话,有点磕巴却显得质朴,“都是双人床房。这两间房在一楼,这七间在二楼,这两张卡是三楼的。”
说的零零碎碎地,樊月下意识地问,“怎么没在同一楼?”
藏族女生又看了眼订单确认,“定了两次,最早的七间房,都在二楼,”说着伸出手出一个,“后来又加了房间”
“哦哦,懂了,”看着对方绞尽脑汁的模样,樊月反应过来,赶着她纠结要用普通话如何解释之前接了茬。
卡片上都标记了门号,她将散落在柜台上的卡片随手拢成一打,发放给大家。
最后发到周墨时,对方没接,“我定的单人房。”
“都是标准双床房,”樊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揶揄,“这里条件在定日算不错的了,在拉萨青旅都能住,小地方将就一下。”
也就是随口一说,这种小旅馆基本都是标准床型,周墨是高了点,不过一米八的床蜷蜷脚也还是容得下。
一楼房卡分到律所的五个男女生,二楼房卡给了剩下的几人。
旅店只有一台电梯,进了二号车四人再加任家母女,落单在最后的两人只能等着下一趟。
周墨见走廊尽头的同事都进了房间,视线落回女生脸上,“你住几楼?”
樊月看着手中一打房卡微愣。
在拉萨已经是极限了,这种海拔她不想造次,更不敢造次。
高反的难受和恶心她是体验过的。
樊月没回,反问,“你想住二楼还是三楼。”
周墨,“三楼。”
樊月扶着拉杆箱的手松开,开始翻查起房卡。
电梯再次回到一楼开了门,男人直接拉着她的箱子进去,樊月低着头跟了进去。
老旧的电梯爬升缓慢,到达三楼时樊月总算在一打卡片底部翻出第一张三楼的房卡,抬起头就见对方已经拖着两人的行李出了电梯。
樊月往前迈了一步靠在电梯门边失笑,“我打算住二楼。”
周墨双手握着两箱行李,低头盯着她看了两秒,“我不记得路上有人提过我们在拉萨住青旅。”
说完将她的行李箱推回电梯内,指结分明而又纤长的大手摊在樊月面前,“房卡。”
她夹出房卡,男人从她指缝间抽出,唇间一股似笑非笑的戏谑,接着转头离开。
电梯的门关的缓慢,樊月冷下脸嘀咕了一句,“闷骚。”
樊月把行李弄进房间,许是前几天刚下过雨,房间内有股潮湿的霉味。
不适地努了努鼻,给窗户开了条不大不小的逢,抬眼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