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还没进入病房在走廊上就听到了歇斯底里地高声大骂,接着一眼就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指着樊月的鼻子,出言不逊。
樊月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撒泼不讲理的人,她以为这种奇葩只存在于营销号的里。
她一直的隐忍都是因为敬对方是长辈,可一而再再二三的血口喷人,又是污蔑又是辱骂,她现在不仅委屈还巨生气,“阿姨我念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本来不愿和你吵。可是这事哪里是我的责任了?钟琴琴吃海鲜吃小龙虾过敏,那在我给她的时候就应该拒绝。她如果不愿意吃,我还能强塞到她嘴里?把人送来医院,陪着您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回的家,还垫付了可能根本就不该我承担昨晚的医药费。我自认为已经配合的仁至义尽,可您呢?”
“从派出所到医院,连来龙去脉都没有搞清楚,您就一个劲地叫嚣,就认定是我的错,目的还不就是为了讹我的钱吗?”
钟母没料到一直唯唯诺诺的人突然爆发,一时反驳不上来,指着她连说了好几个“你”,最后甩了句,“小姑娘怎么这么没礼貌?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病房的门也在这时被敲响,警察看向来人,“你们是谁?”
杨文涛,“我是钟琴琴的男朋友。”
“男朋友?”钟母有点不相信,自家乖乖女竟然找了男朋友?还没和她说?
警察趁她继续开口前打断,看向周墨,“你呢?”
“他是我老板。”
“我是她朋友。”
两人同时开口,周墨说着往樊月身后走近一步。
杨文涛,“?”
樊月正说到气头上,满腹委屈涌上喉间,一片酸涩之时突然看到他。
没顾着质问杨文涛,钟母突然找到了新的出气点,“你以为找了朋友来撑腰就可以逃避责任吗?”
“妈,你快别说了!”钟琴琴怕母亲又一发不可收拾地耍泼,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压低了声,“真的别说了,人家是律师……”
“律…律师怎么了?”钟母在听到职业的时候口吃了一下,但气势上还是不愿服软,“律师都是知法分子,难不成要帮着犯法的人逍遥法外?”
男人见樊月气到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毫不掩饰地冷哼一声,“正是因为我们知法所以会遵守法律规章,不需要愚蠢又不自知的人提醒。”
连语气里也是浓浓的讥讽。
警察经手的事多,奇葩也见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们都先出去在外面等着,我们单独和钟琴琴聊下。”
樊月听到身后的病房门被关上,男人拍了拍她因为气急而耸起的肩,声音沉稳温柔问道,“怎么回事?”
一下没憋住,紧绷的那根弦一松,硕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出眼眶。
周墨愣住有点手足无措,自己一张口就把人女生给弄哭了?
哭的声音不大,抽抽泣泣偶尔忍不住从喉见发出几声哭吟。细细柔柔娇滴滴的,知道不合时宜但男人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拉萨的夜晚。
许是觉着再也不会见,他有点留恋,折腾了她一晚上。樊月又痛又困哭着嗓子求他别弄了,他也当作没听见……
还有昨晚……
樊月自然不知道男人脑海里此时想着的画面,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和人解释了来龙去脉。
杨文涛也在旁边听完了经过,越听心越沉。这事,钟母绝逼搞大了。
女生叙述的时候,男人有一下每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到人讲完,情绪也平稳舒缓了下来。
樊月吸了吸鼻子,觉着自己这时肯定哭的很丑,低着头起身,“我去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