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集团的年会现场。
顾世集团是周正一不大不小的客户,做的是木材生意。
集团成立初期律师找过万和和周正,后来不知何原因选了万和。
再后来集团规模做大,进出口这块万和明显比不过周正,又回头找上了周墨。而周正同意接下的前提条件是,在今年同万和合约结束后,顾世国内外的法律事务全权由周正代理。
卓正抬起手肘捅了捅男人,“嘿,万铁军那傻逼好意思来。”
周墨只是朝那方向淡淡看了眼,转头对身边的潜在客户笑着道,“常小姐是资深,想必沪市的律所信息您也都有所了解,做过对比。”
“那是,”女人晃着手中空了的酒杯,“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卓正听到非常自觉地离场,不留下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周墨扯着唇,抬了步子绅士地跟在对方身后。
到了吧台边服务生迎上,周墨没急着点酒,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问道,“常小姐喝什么?”
对方说完,周墨才冲着服务生道,“威士忌不加冰,以及一杯红酒。”
周墨接过两杯酒,跟着女人走到床边将红酒递给她,没多废话,“泰塑如今的规模,在国内已然不乏客户。如果想要进入国,不说这一市场已然饱和,就关税部分和审核的部分,泰塑都要等上数把月,而且最终也可能审核遭拒。”
言下之意,他的律师费还得继续支付。
“我们老板不在意呢?”常娟接过酒。
不说周正是他们早就有意合作的律所,她之前在几次大型贸易峰会上见过这男人,早就垂涎已久,今晚总算有了正经的机会能拉人来谈谈生意。
男人挑挑眉表示无可厚非,面对不缺钱的客户他的话自然少点,无需科普更多行业规模和利害关系。
“泰塑不缺钱,”常娟在小桌边坐下,抿了口红酒放下,“周律师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
男人低头看了眼她的手,已经搭在他的手侧手指轻触摩挲着。
周墨没动只是抬眼看回她,对方抿嘴一笑,身子小幅度倾斜,手垫着座椅从缝隙中穿过,手指在男人掌心打着转,随着动作语气和动作也暧昧了许多,“我们老板不在意……我也不在意。”
常娟为这次酒会准备了不久,也是昨天才听说周墨有女友的事,速度在小圈子里传开。
可她的确不在意。这种男人能上一次都值得在外炫耀好久,而且能在他名花有主的时候拿下,叫人更有成就感。
两秒后周墨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插入裤袋里。而袋内的手机也很合时宜的在这时震动了起来。
如果对方是泰塑有实权能敲板的负责人,周墨此时就直接掐断了,和人暧昧调情两下也不是不可。常娟只是替公司物色律师的,虽也不要得罪,可最终和周正合作的决定权不在她手里。
男人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对着常娟招呼了一声,掏出手机起了身没看就放在耳边,“你好,我是周墨。”
常娟微眯着眼看着他走出大厅的背影。周墨这男人近距离看是真好看,等他电话回来了若能再近点……想到这,女人握着红酒杯在勾起的唇畔抿了一小口。
“周墨我是天啸,樊月好像喝的有点多,你方便过来接她回去?”
“喝多了?”男人听闻一双剑眉微摺,倒不是担心她喝多。樊月的酒量他大概有了解,不悦的是她以往一喝多就会给他发信息,今晚竟然没有来撒个骚娇?
“人还醒着么?”
葛天啸,“睡着了叫她也没反应。公司在朗逸楼上特意定了几间客房给员工休息用的,就是担心有人年会喝多了。我给她扶房间里去了,有几个同事在这里照看着。”
她竟喝到不省人事?有点少见。虽这么想,周墨还是同那头道,“你帮我照顾她一下,我这边……”说着看了眼会场内,考虑了两秒,“我忙完马上过去,你把房间号发我微信。”
葛天啸挂了电话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李烨奇和y还在床边试图叫醒樊月。
y,“怎么会醉成这样?她前半程都没喝酒呀。”
葛天啸,“抽奖完我在吧台撞见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人在那喝sh。”
李烨奇又探了探她鼻息,收回手,“还活着还活着,会不会是酒精中毒?”
“没有呕吐就还好,”如果睡着了还呕吐不止,气管可能被呕吐物堵塞造成窒息,就真得送医院了。
樊月呼吸还算平稳,葛天啸稍得安心对着两位下属道,“我就怕你们担心和你们说声,樊月这边我看着,她如果要一会醒了我就给她送回去。年会还有一两个小时,你们赶紧下楼别错过了,据说还有一个特别奖要抽。”
两人走后葛天啸掏着手机在员工档案中查樊月住址,浴室的门开启原霏玥走了出来,扫了眼昏睡樊月视线最终落在葛天啸的手机上,“你真这么好心还把她送回去?”
葛天啸没抬眼淡淡道,“总得有人替你善后。”
她打了车用樊月的指纹开了公寓的门,将人放在床上后又等了半个小时,见她没有呕吐迹象才离开。
在悦臻公寓里她就和原霏玥发着微信,直到她上了网约车那边仍说周墨未到。
葛天啸的视线落在窗外,霓虹灯光闪烁下的沪市,和纽约一般都是那样的繁华璀璨,用华丽炫目的外表蛊惑着人在此奋斗生根。
可沪市对于她来说,依旧陌生叫人毫无归属感。
葛天啸:玥,我不回朗逸了。你有事和我说。
周墨敲开3506房间门时,眼前的人不是葛天啸也不是汇信的员工。
原霏玥见门外的人看到她的一瞬眸色微顿,紧接着侧开身从她身边绕开就往客房内走。
大床上白色被褥并不整齐,掀开了一角像是有人才在其上躺过。
“樊月呢?”男人转头皱着眉,询问的语气有点焦急,更多的是责怪。
原霏玥换上了一件米色的风衣外套,靠着墙边双手环胸,憋憋嘴,“她醒来闹着要回家,葛天啸给人送回去了。”
“送哪去了?”
“她住哪就给她送哪呗,我哪知道在哪。”
他的眉头稍许舒展,可瞳眸里还是冷淡,环顾客房看了一圈后才问,“你怎么在这?”
“刚回来无聊啊,就接了个钢琴演奏的活。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原霏玥垂下手,朝他走近,“要不是我发现你那小女友酒力不胜晕倒在女厕里,不知她在里头还要睡多久。”
“你发现的?”
“是啊,”原霏玥又走近一步,拿着手指戳了戳周墨坚实的胸膛,两片唇咧出娇艳的笑靥调笑道,“看anley你也没多喜欢她嘛。都过了快一个小时才来,这么不上心?”
手指变为手掌,攀在男人的胸前摩挲着。周墨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之所以来迟是因为知道樊月在客房里躺着有人照顾,他和常娟谈完事就把人留给卓正善后就赶了过来。
原霏玥听在空中的手也不尴尬,收回大衣前不紧不慢地扭着扭扣,“反正她也回家了,天时地利人和,不如”
“留下来陪我吧”
最后一个ba字因为轻的仿佛没有,同面前的原霏玥一般。
风衣外套褪落在高跟鞋边……
是他曾经见过的模样。
周墨闭上眼别开头,话还未出口原霏玥已经贴近身前,他没多想直接将人推开,倒在一旁的床上。
“aye,穿上。”
原霏玥倒在白色被褥上双肘撑着半直起身,不以为意地看他,“你没说这句,我还以为你要开始了呢。”
伸出高跟鞋蹭了蹭男人的小腿肚,“担心什么?”说着看向好像有又好像没起反应的男人,“樊月又不在,我嘴也没那么欠会跑人面前打小报告。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偷偷腥么?这么刺激的事,anley你难道现在不喜欢了?”
周墨没打算和她继续纠缠,从地上捡起她脱下的风衣往她身上一抛,迈开腿就准备走
“anley!你敢走试试!”
如她所愿他停下了脚步。
“你敢走我就敢从露台上跳下去!”
“aye!”他吼了声,深深叹了口气强压下胸腔里的烦躁,再度开口声音里是隐忍,“你要想谈可以,把衣服先穿好了。”
身后是身体和布料接触的悉悉簌簌,周墨就那么在原地站着,等手臂被人挽上才微微侧头,见她把风衣穿好才正眼看了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见他这下没再推开她,原霏玥有点开心,声音都软柔下来,“就是想你了啊,就是想ay”
“我不是你爸,”周墨冷声打断,这种私下情趣的称呼,他多少次挑逗着樊月想让人说出口的叫唤,此刻刺耳而又讽刺,“我和你说过,就当我退圈了。”
原霏玥故作一脸不解,“那樊月是怎么回事?”
“什么?”
“我看到了啊,她身上可是有淤青哦。”
男人双眸骤缩甩开她,“你对她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