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特别搞笑,直接从家里把户口本偷出来,说要和我去扯证,我都笑死了。”伊一说起往事,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容,“后来我真被他说动了,也从我父母那把户口本骗出来,我俩毕业那天就去民政局门口排队了。我跟你说特神奇,那天门口好多大学生都和我们一样特意选了毕业那天来,排了我俩一个多小时才领上。”
樊月听闻全程不是无声感慨,就是微微张着嘴不知如何接话。
她这姐们也太真性情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给她任性勇气的是她对男友的相信,而这种信任的来源正出自两人日积月累相处生出的深厚情感。
樊月眨了眨眼,被一波狗粮暴击的同时也为好友当下的幸福而开心,“那婚后呢?你俩不会连孩子都是偷偷生的吧?”
“那倒没有,到后来肚子大了自然瞒不住。可我们证都领了两家父母也没什么好说,再来其实我们家事相当都是小康,也说得上是门当户对。而且刘晨人是真的好,对我爸妈也好,虽然我们的做法激进了些,可现在两家长辈都拿这事做谈资到处和朋友炫耀呢。”
见伊一滔滔不绝,樊月小女生的心思不禁假想,如果是她和周墨遇到类似情况
可思绪才刚开了个头,就发现这设想并不成立。就周墨那逮着她就跟16岁血气方刚少年一般的欲望,满脑子都是那些事,应该连她经期什么时候都不记得吧?
想到这,樊月看了眼手机,回他的那条微信也发出去一个多小时了,男人还没回她。
正思索着要发什么表情包过去控诉,伊一凑近吓得樊月赶紧把手机盖下。
那黄鼠狼打小鸡仔屁股的表情包可别被人瞅见了。
“哎哟,神神秘秘的,谁啊?男朋友?”
樊月下意识地想否认,可话到嘴边又收住。她这习惯得改改了,于是道,“是啊,给我发了个新年红包,我在想要不要收。”
“发多少?”
“五千……我觉得有点多,不好收。”
“哇,你男朋友挺大方的。”
樊月记得小时候逢年过节,长辈发个一两百的红包,到后来的五百,再到今年的千元。红包随着经济的发展也在通货膨胀,可毕竟那都是长辈给的。
再来南城和沪市的经济水平本就有差,樊月也清楚两人在收入方面的巨大差距。比如周墨一小时的咨询费就顶得上她一个月的工资……
她不是没有欲望,她也喜欢钱多奢华的生活。可怎么也得是自己赚来的,才能拿的心安理得。而且圣诞才收了两份昂贵的礼物,再收个大额红包,樊月心自然虚。
伊一听完她的理由,也没反驳,只是怂恿道,“收呗,人家的心意你别扭扭捏捏的啦,都男女朋友了。大不了之后买个礼物再还回去咯。”
“多少人比起真心,宁可找个肯为自己花钱的男人叻,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尽管伊一这么说,樊月还是等到回家后,见三个小时过去了,手机上还是没有周墨的回复,有点赌气的接收了红包。
附言:提前收取屁屁医药费。
只是当樊月次日一大早被樊母叫醒,周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她突然有点不淡定了。
“哎,你收拾一下哈,和乔阿姨的儿子约了吃午饭哈。”
樊月放下手机,咬了咬唇,抬头问母亲,“你和乔阿姨也来么?”
“啊,你是想我们也去吗?”
“哦不用,”樊月很快地打断,“你把乔阿姨儿子微信发我,我自己和他联系。”
而出门前,樊月甚至精心打扮了一番,仿佛这样就能消除些许心底,因为被男人忽视而带来的阴霾。
只是她一直洒头的内心也没意识到,一颗叫做“在意”的种子,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