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羽衣狐前奏(1 / 1)滑头鬼之孙鲤伴与鱼首页

桂花似是一夜之间盛开,浓郁的花香萦绕屋梁,羽衣狐坐在桂花树上,晃着白嫩的脚丫子,嘻嘻哈哈的笑着树下被她晃了一身桂花的男人。  花开院秀元沉吟不语。  他大概知道滑瓢急匆匆把他叫来的原因了。    “你叫什么?”  低沉醇厚的男音带着笑意,浓墨般粘稠的漆黑眼眸中却是清冷孤傲,似乎是并不羞赧被抖了一身花。  羽衣狐啧了声,起身扶在桂花树枝头,被绿叶与黄花遮挡住身子,三两下更是躲得不见踪影。  跟个小松鼠似的。  难道狐狸失忆就成了松鼠?    男人唰的下挥开折扇,挡住勾起的嘴角。  没想到那个女人,也有这么一天。  花开院秀元笑意一顿,眉间一皱,顿时可惜的摇摇头,用折扇敲了敲脑袋。  真是失误,竟然没把咒符带来,若是能记录下来,等哪天羽衣狐恢复了记忆,想必是很有意思的场面啊。  呵呵呵呵。  怕是十个羽衣狐也不如一个花开院秀元来的奸诈。    脱去纯白狩衣,花开院秀元今日穿着是深色常服,褪去冷傲,衬得他愈发俊秀,踩着高脚木屐在树下走了两步。  饶有兴趣的用折扇拍了拍树皮,像是有灵性一般,桂花树抖了抖枝叶,又是一片洋洋洒洒的桂花落下。  接连被撒了两次,饶是花开院秀元也有些吃不消这扑鼻的浓香。  种在奴良宅的桂花树自然不普通,乍闻花香浓烈,细闻却又是轻轻淡淡,还没等人欣喜那清淡的香味,又是一阵让人受不了的浓烈。  就如同滑头鬼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笑容越发深沉,他抬手搭在树上,仰着头,入眼是各色深浅不一的绿,深深浅浅间点缀着淡雅的黄,被阳光一照,如同画卷中最后一笔重彩,瞬间把画面打散,却诡异的和谐相得益彰。  他笑眯眯的伸手捻下肩上的花,颇为可惜的自言自语道:“这京都的桂花糕配着桂花酒,软糯的滋味让人唇齿留香,哦对了,莫不是你这小家伙不爱吃糕点?”  说着,他像是真的懊恼起自己的大意,以扇扣掌:“算了算了,还是同滑瓢一起喝酒去了吧。”  细长的狐狸眼偷偷往上撇了撇,余光恰好瞧见绿叶堆里的一抹白,秀元笑意更盛,抬腿,作势离去。    “不准走!”清脆的娃娃音刚落下,秀元瞪大眼,后退两步,从天而下的小姑娘立刻往他怀里一蹭,顶着毛茸茸的脑袋,气势十足。  “我也要去!”羽衣狐涨红着脸,嘟着粉嫩嫩的唇,挥手一指,在秀元怀里上窜下跳的闹腾。  即便外表看着年轻,骨子里却已是七八十岁的高龄,自然经不起这小家伙的闹腾。  花开院秀元一挑眉,单手拎起羽衣狐的后衣领,轻轻一提,小狐狸立刻老老实实的停下,机敏的抬起头,对着面色不好的男人眨眨眼。  传说中的羽衣狐,竟成了为几块桂花糕不惜出卖色相?  男人抿唇笑了笑,眸子里染上零星笑意。  还真是有趣。    奴良宅里院  奴良滑瓢抽着旱烟,轻吐云雾,指尖捻着棋子,皱眉不语,顿了下又吧嗒吧嗒继续抽开。  棋盘中黑白棋子各执一方,厮杀惨烈,互不相让,相互胶粘。  午后的日光暖的让人困顿,一不小心就想趴在草地里睡上一觉。  模样慵懒的鲤伴侧头靠在樱花树下,人类模样的他少了分张扬,唇红齿白,俊秀的更像是才成年的少年。    滑瓢与泽漆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两妖都是一副严肃到无趣的表情,滑瓢微微抬头,恰好瞧见泽漆眼底泛着的倦意。  “啪嗒――”  一手拍开滑瓢的爪子,泽漆皮笑肉不笑:“总帅,君子落子无悔。”  “噗”鲤伴没忍住,噗嗤笑开。  落子悔不悔他不知道,不过君子一词和滑头鬼可不相称。  滑瓢咬着烟杆扭头看了他一眼,故意大声嚷嚷:“越大越不可爱啊。”  惆怅的叹息声一响起,鲤伴立刻窜起身,满身鸡皮疙瘩抖的不行,老头子绝对又要开始了!  “不就之前,鲤伴还是小小的一团,头发也卷卷的,说话细声细气像个小姑娘,会跟在我身后吵着要去百鬼夜行……”  “你个老头子!”  又一次被拉出黑历史,鲤伴睁着左眼瞬间暴走,他最讨厌滑瓢说他小时候像小姑娘的事!  当初他年少无知,老爹竟然还问他准不准备给一目侄子当童养媳!  举着武器,鲤伴阴测测冷笑两声,黑发挡住他半张脸,恐怖的脸色浑然没有外界评价的温柔君子模样。  石子如同未出鞘的剑,快准狠,不减力道快速向滑瓢砸去。  滑瓢化作黑色烟雾,嗤笑着瞬间消失原地,只可惜那盘还未下完的棋局被石子打乱,棋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眨眼间发生的这一幕,令妖猝不及防。  泽漆还举着黑色的棋子,茫然的盯着眼前散落的棋盘,低着头,脸色发黑:“二代目――总帅!”    哎嘞嘞,竟然生气了。  滑瓢吊儿郎当的挠挠后脑勺,一脸无奈,缓缓出现在鲤伴身侧,对着他挤眉弄眼,摊摊手,流氓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干的。”先发制人什么的,可是滑头鬼的拿手好戏,免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滑瓢立刻把鲤伴卖了。  万一泽漆下次不搭理他,他去哪儿找人下棋,  牛鬼?别开玩笑了,那家伙就是个臭棋篓子。  “嘛,泽漆别生气,深呼吸,深呼吸。”鲤伴笑着眯起眼:“毕竟是老爹先惹事的。”所以他只是“正当防卫”哟。  泽漆盯着那两只妖怪好一会儿,冷哼一身,甩了甩衣摆,转身就走。  他还不伺候了!    滑瓢干脆盘腿坐在草地上:“气走了。”听语气似乎还有些可惜。  鲤伴睨了他一眼,恶趣味一直很重的老爹向来没什么节操,懒洋洋的往地上一躺:“你不就是故意的。”  啧。  谁让泽漆身体弱的不行。    花开院秀元拎着羽衣狐走来的时候,恰好撞见泽漆,穿着白袍的泽漆比秀元更像是斩妖除魔的阴阳师大人。  泽漆对着迎面而来的秀元点点头,余光瞥见闷闷不乐的羽衣狐时不禁哑然。  这么拎着曾经叱咤风云的羽衣狐真的没问题吗?  像是看懂他的担忧,秀元倒是一脸随意。  晃了晃一路沉闷的小狐狸,惹来羽衣狐不爽的怒瞪,龇牙咧嘴的小模样就像是闹脾气的宠物。  秀元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笑的风轻云淡:“没问题的哟~”  “……”你开心就好。  实在无力吐槽的泽漆默默告诫自己,还是当做没看到吧。  对于和滑瓢差不多流氓性格的秀元,泽漆是真的无能为力,毕竟面对滑瓢时他也是一副无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