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棋婚后过的是现在典型的啃老型生活。
在帝都,因为和父母住在同一个小区,自己家里基本不开火,小两口天天去老人那蹭饭吃。
等有了孩子,干脆吃住都在父母家,而且吃喝拉撒一分钱都不用她花,也是这时候,她攒下了一笔数额可观的小金库。
到了汉江离开父母,她家的做饭师傅换成了宠妻狂魔谢大宝,付思棋作为一个不称职的孩他娘,至今没把自己饿死的手艺就是勉强能做个清水煮面条。
今天这聚会她不好意思给两位大蜜煮面条,就想了个更精彩的点子,指着一堆从超市购来的烹饪食材道:“晚饭一人贡献俩菜呗,我可以来个糖拌柿子再拌个家常凉菜。”
戚韵坐在小沙发上乐呵呵地瞅着付思棋道:“安妮你见过这么不诚心请人吃饭的闺蜜吗?打着请我们到家做客吃饭的旗号,结果现在还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塑料的吧。”
付思棋小嘴一撅,扯出她家谢大宝来痛骂道:“还不都怪我家谢大宝,本来他答应我好好的,做完菜再走,谁知道,菜买回来了被他们单位领导一个破电话就给叫走了!我们大宝今天明明是休息的!”
戚韵笑道:“别拿你家大宝哥挡枪了,自己都是当妈的人了,连个饭都不会做,还好意思说。”
付思棋不服气地说:“新时代女性,也上班也赚钱也有地位的,孩子都给他生了,一天在单位累的要死,现在回家了,可不就是要在家作威作福嘛!你们要不乐意做,那咱们就叫外卖,或者出去吃,办法多着呢。”
戚韵看了看那一堆菜道:“和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我就炒个葱白腊肉和香椿鸡蛋吧。”
安妮也看了看那一堆食材,大包大揽道:“那剩下的肉菜就都由我来做吧,鱼你们想怎么吃,红烧、清蒸,还是水煮?”
“红烧!”戚韵道。
“水煮!”付思棋道。
见两人意见不一致,安妮笑了笑道:“那就都来。”
晚上,三人忙活出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夹了一大筷子水煮鱼的付思棋道:“真好吃,比我大宝哥做的都好吃!安妮,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啊,看你的气质我一直觉得你属于大户人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
安妮嘴角微翘:“过过那样的日子,但父母过世以后,一切就都得靠自己。”
……
屋子里突然呈现出一种断崖式的安静,连咀嚼食物的声音都没了。
好半天付思棋才道:“不好意思啊安妮,惹你伤心了。”
安妮抿嘴一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事,伤心难过的时候都过去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我到现在都没能还我父母一个真相。”
付思棋道:“真相?医疗事故吗?”
安妮十分平静地说:“车祸。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甚至天气十分不错,下了很多天的雨终于停了。
我父母和往常一样开车去上班,就是在那条每天都走的路上,一辆大货车撞破道路中间的栏杆,直接从对向车道冲出来,把我父母的车碾在了大货车的车底下。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事故还没有处理完,等我到达肇事现场的时候,刚巧赶上他们把我父母从车里拖出来。
我不能相信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是半小时前还笑着跟我告别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强大的直觉包围了我,当时我对交警说的唯一句话是:我要报案,这是谋杀。”
安妮一停,付思棋马上问道:“那后来呢?”
安妮轻笑一声,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后来?后来就是向伯伯和向江朝从汉江飞过来帮我料理父母的后事,我继续去准备高考,我婶婶照顾我的生活,然后我上大学、工作,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充分认证着,无论这个世界少了谁,地球都会照常运转,他们的消失,只与我一个人有关。”
戚韵伸手握住安妮的左手道:“安妮,你现在有我们了,姐会照顾你的。”
付思棋马上抓住安妮的右手道:“还有我。”
安妮笑道:“嗯,别光听我说,也说说你们的。”
付思棋道:“我家没啥好说的,我爸是k大老师,现在带研究生呢,我妈为了照顾孩子,今年光荣的成为了一名社科院的二线老干部。反正就是一家子老学究,特别无聊。”
说完付思棋又道:“阿韵家有意思啊,阿韵家是在帝都做餐饮的。”
戚韵道:“什么餐饮啊,就是一小包子铺。”
付思棋不服气地说:“包子铺怎么就不算餐饮了,那可是我们k大学子最爱的‘运气包铺’!我就是吃阿韵家包子长大的,好吃还便宜。而且现在都没怎么涨价。”
安妮道:“做早餐很辛苦的。”
戚韵道:“也还行,现在都是雇人在做,他们就收个钱,开到下午1点便关门了。”
帝都这地方寸土寸金,还敢这么任性的做生意?安妮好奇地问道:“那能赚到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