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安静。
那名恭迎罗成山前来的小厮,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神卫是何等样的人物,这个少年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竟敢这么和罗大人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肖跃甩了甩衣袖
一枚玉简飞出,在半空中拖曳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随即被罗成山捏在手里。
玉简的抬头,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大字
战书。
是的,就是战书。
罗成山必须要死,但又没有任何人能治他的罪。肖跃的计划说起来也很简单,那便是在做出充分的准备后,直接正面挑战对方。
只是,在很多人眼里,这个行为无比可笑。
肖家的事情不为诸人所知,但终究传出了些许风声。烟红阁内都是些达官贵人,几道极强的神识在他身上扫过,远方甚至隐隐传出了数声低笑
一个贱民,还妄想挑战神卫?
一个后武境的毛头小子,还敢向央武境的强者下战书?
罗成山,显然也有类似的想法
他微微弯腰,盯着肖跃的眼睛,毫无顾忌地说道:“怎么,想给你那死爹死娘报仇?就凭你,还差得远了!”
“再说最后一次,我的爹娘没有死。”
少年站在原地,声音冰冷得宛若隆冬时的寒风:“你说这么多废话,是不是不敢接我的战书?”
“笑话,本座会不敢!”
罗成山狂笑起来,震得头顶的灯笼摇晃不止:“你拿到了天衍之息,又要被送去北疆深造。大人他本不好动你,但谁能想到你会自己送上门来!”
“贱民,你的战书本座接了。本座也正好当着整个雍州城的面,将你撕成碎片!”
听到这几句话后,肖跃反倒是笑了笑。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罗成山,说道:“罗神卫,死得,绝对,会是,你。”
关于这场挑战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
按照圣天大治的条例,挑战的时间和地点必须由神卫决定。于是,七天之后,肖跃要去罗成山在雍州的宅邸与其一战。
而在很多人看来,他准备的方式实在有些奇怪。
是的,肖跃依旧会去烟红阁,也依旧会在梅三娘的屋子里摆摆弄弄。期间,他甚至碰到了罗成山几次,但却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而虽然早晚要走,苍岳宗仍旧对肖跃非常重视他甚至收到了掌门的来信,劝他不要冲动,从长计议。
可肖跃没有理会,只是在烟红阁与雍州客宅内两点一线。
这一天,他结束了一天的冥想修行,却没有去找梅三娘。暮时红暖的光顺着窗纸透了进来,肖跃取出黑袍人给的那颗珠子,缓缓地握在了掌心
已经过去将近五天了,莫小安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他站起身,走到房间另外一侧,看着下方越来越安静的街道。觐见诏言掌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将希望全部放在上面也绝非可行之策
如果掌教大人不肯出手,那么但愿那位前辈肯护爹娘周全。
肖跃这般想着,正要去联系黑袍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屋门处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莫小安站在被推开的门后,神色很是复杂。他看了肖跃一会儿,这才说道:“诏言掌教她…同意见你了。”
肖跃知道,莫小安是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
他也相信,自己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