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来看看她。
可是对上她狡黠的眼睛,他忽然就不想让她这样得意。
“江夏王邀我入宫一叙,”圣上道,“我正在里头更衣,你却带着侍女闯了进来。”
“不对。”
温嘉姝皱紧了眉头,十分严肃地盯着圣上看了看。
“道长你脸红了。”她坚定地说,“你一定是心虚了。”
“你说是便是吧。”圣上伸出了手,“娘子是不是该把帕子还我了?”
“这帕子上的桃花和诗文都是我自己绣的,怎么会是你的?”
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难道你叫这帕子一声,它会应你吗?”
“它应了你就还我吗?”圣上瞧她朱颜斜鬓,身子懒懒倚在引枕上,情态不胜风流,算算时间,也该是到了酒困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姑娘不讲道理,却也十分好骗。
小狐狸骄傲极了,“那当然,你叫吧!”
道君低了头,似乎是被她难住了,不免又遭了一顿揶揄。
“道长你叫吧,”小狐狸得意洋洋:“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阿姝。”
相距咫尺,冷不防被人一叫,温嘉姝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却见他满眼含笑,自知上了当。
“你瞧,它应了。”道君从容不迫地从她手中抽走了锦帕,叠好放入怀中,慢条斯理道,“娘子说过,这里间没有人会理我,那当然是它在应我了。”
“你怎么使诈!”她气急败坏,看着像是又要哭。
“来湘宫观上香的香客不知几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善士布施东西会往回讨要的。”
“别的香客也只布施银钱布匹,又有谁会把贴身的手帕给人!”
“娘子说的很是,可这条我已经用过了,不能再还给娘子了。”道君笑道:“那不知道温娘子要我做什么才肯消气呢?”
他这样说,就是要不回来了。
“琼花很好看,可惜被我输出去了。”温嘉姝有些怅然:“我还是第一次见琼花呢!”
“一束花罢了,”圣上不以为意,“明天我让江夏王送你几枝做插瓶好不好?”
折几枝琼花于圣上而言不过是件小事,九成宫本就是天子的居处,临泉阁不过是暂时赏给江夏王府的女眷住着,莫说他要拿几枝来送人插瓶,就是即刻把温嘉姝换到临泉阁去住,江夏王一家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温嘉姝摇了摇头,有些蔫哒哒的,“末帝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才得了这一树,今天这个折一枝,明天那个也来折,实在是暴殄天物。”
“道长给我画一幅琼花图,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