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上钩(1 / 2)渣了大佬后他更爱我了首页

似乎不太敢靠近他,女孩半个身子都站在伞外,雨水顺着伞檐落到她的发梢,又从发梢滚落到脸颊两侧,浅色的连衣裙被雨水打湿了大片,像是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窘迫,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

江廷没说话,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徐慢此刻有点拿不准他在想些什么。

果然,这个狗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她以退为进,整个人往伞外又挪了一步,“我在这等了半个小时,但雨还是没停,所以……”

她局促不安地低下头,盯着脚上已经全湿的帆布鞋,从江廷的视线刚好能看到她低垂的眼睑和半湿的头发,显得更加楚楚可怜,让江廷想到了路边被人遗弃的宠物。

“上车。”他说。

女孩抬起头看他。

“外面雨太大了。”

江廷不是一个善于解释的人,往往说话都只说半句,也只有和他相处久的人才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徐慢自然听懂了,但此刻她只能装作不懂,再加上一个女孩太随便地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怎么说都不太恰当。

徐慢站在原地没动,江廷却已经先弯腰上了车。

幸好周特助这时候过来帮腔:“江先生的意思是,外面雨太大了,你撑伞回去也不太安全,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去。”

“但是,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徐慢犹豫了片刻,又低下头去看车里男人的表情,没想到此刻江廷竟也在打量着她,徐慢被这审视的目光看得心里一紧。

周特助问她:“你要去哪里呢?”

“津海大学。”

听到这,周特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任谁也不希望这么晚还要加班做好人好事:“我们刚好要经过津海大学,你放心吧,不耽误时间。”

徐慢当然知道从这里回去是顺路的,这条路她都不知道走过多少遍。

徐慢露出笑容,朝他点点头说:“谢谢,那就麻烦你们了。”

说罢,又去看江廷的反应,他早已收回视线。

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雨声和一切喧嚣,江廷背靠着后面的软垫,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仰躺假寐。

即便是闭上眼睛,他也能察觉到旁边人的紧张,大概是怕打扰到他休息,女孩连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安静得像根本不存在。

而徐慢直到江廷闭上眼睛这一刻,才敢仔仔细细地打量面前这个男人,他今天少见地戴了眼镜,复古金丝边,气质看起来更冷更禁欲,让人难以亲近。电影里所说的斯文败类感大抵就是这幅模样。

徐慢以前只在他办公时才见到过他戴眼镜,第一次见到时还有些新鲜,那会她胆子大,也自认为江廷爱她,做什么事都不管不顾。江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财经报纸,她跑过去一把将他的眼镜摘了,低头亲他的眼角。

徐慢看这张脸看得入迷,怔愣间她想到这样好看的一张脸,上辈子她的鬼迷心窍不是没有理由的。靠得那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冷冽的木质香,是冬天走入雪松林里的味道。

已经太久没有和江廷这样安静地在一个空间共处,饶是做了许多心理准备,徐慢还是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和紧迫感。

有些人,不需要做什么,单是坐在那都会让人感到紧张。

不知江廷是不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睁开眼来,幸好徐慢此时已经收回视线,望向窗外的雨。

“还要多久?”江廷突然开口。

助理看向后视镜里江廷的脸,忙回:“到津海大学,大概还需要十分钟。”

狭小的空间再次安静下来,只听到外面的闷雷声和雨声,徐慢觉得此时她应该说些什么,便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这雨感觉不会停下来了。”

她说话,江廷偏过头来看她,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睛在她身上某处停留了几秒,然后从车后座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拿出一条纯白的毛毯。

“擦擦。”江廷示意她擦一下头发。

徐慢接过毛毯时,江廷突然看到了她连衣裙袖口的一处线头,还有她脚上那双积满雨水的白色帆布鞋,目光就此停住。他很认真地留意了帆布鞋侧面的logo,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品牌。

连商场里的快消品品牌都不是。

从上至下,这个女孩身上的所有物品,没有一件是他熟知的品牌。江廷对这个发现颇有些惊讶。在这个社会,有很多潜在的规则,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想要变现有许多快捷的方式。他每天都在亲眼目睹这样的事情发生。

徐慢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发毛,她想起曾经看过一个理论,越是有钱的人,越是会对与自己身份落差大的人和事产生兴趣。这或许就是上辈子江廷为什么会允许她出现在他身边的原因。

为了打造出贫穷清纯小白花人设,徐慢今天还特意穿了一件刚上大学时买的连衣裙,料子都洗得有些发白了,帆布鞋也是经过精心挑选,是款式最旧的一双,连品牌的标志都有点模糊不清了。

虽然不用伪装,她就已经足够贫穷,但她还是拿出了最严谨的态度。

说起贫富差距这事,起初徐慢只知道江廷有钱,却不知道具体的程度,直到他第一次带她去那座半山别墅,她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的差距。那天回来的路上她想到了一个词,云泥之别。

江廷是高高在上洁白无瑕的一朵流云,而她就是路边随便哪个臭水沟里的泥点子,别人不小心沾上了,都要用力把她甩掉,并吐槽一句,真脏。

徐慢不知道这一次的贫穷人设是不是起到了反作用,因为江廷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

徐慢抵挡不住他审视的目光,决定把他的视线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去。

她抽出一张纸巾,低头去擦拭地毯上的泥,用力擦了几下发现还是无济于事,她抬头看了江廷一眼,下唇咬紧,眼里满是歉意,不敢与他对视。

“抱歉,地毯被我弄脏了。”极其微小的道歉声,足见说话者有多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