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之,“我还以为是你手掰的。”
季末:骗鬼吧!她刚才就在他面前吃饼,到底是掰的还是咬的他没有看见吗?
这么尴尬的问题季末不至于去问,又不想继续和顾兮之呆在同一个空间,至少不应该是同一个树荫下,便起身拿了水囊,作势去给季寒秋等人倒水。
其他人都喝了之后,轮到赵氏,她举着水杯略过季末往她身后顾兮之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好气问,“末儿,刚才是怎么一回事,那顾兮之说话惹你生气了?”
因着是在山上,人迹罕至的,赵氏倒没有在季末耳边念叨什么男女有别、寡妇避嫌的话。
说到底她的闺女儿啥问题没有,总也会想要和年轻男子相处的吧。
只是那个顾兮之……唉,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不像良人啊!
顾兮之,“……”果断是亲母女!
吃完饭大伙儿休息了一会儿,栽种的日常就又开始了,前头赵氏和顾兮之已经挖了不少坑,季望和季寒秋就负责把树埋进去,顾氏跟在他们后头整理断掉的树枝什么的,季想拿了个布口袋捡着那些因为碰撞而掉落在地的蓝莓,时而扔几颗进嘴里,也不嫌脏。
前头赵氏和顾兮之继续挖着,季末带着季念负责给栽好的果树浇水,水里面自然少不了掺灵泉,甚至于只要是季末去拎的水,那就都是货真价实的灵泉,一浇下去,那些因为离开泥土久了而萎靡的蓝莓树叶子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了。
也不知道忙了多久,直到范氏寻过来,大家才得以喘息,最后在范氏的说话声中将最后几株蓝莓树栽好,浇了水,这一日的蓝莓树移栽工作才算完美的告一段落。
范氏话匣子打开了也挺能说的,“我家兮之一直念叨小季氏的好呢,还说什么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所以今天我听说他要来帮忙,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赵大姐,你瞧着兮之可还堪用?”
赵氏看了眼自家闺女儿,此时的季末脸上沾了一些土,衣服也脏兮兮的,但依旧能看出娇俏的五官,桃花眼天然带笑,不妖自魅,小琼鼻,樱桃口,除了黑瘦一点,真是还算出挑的,这样的闺女儿愁找不到婆家吗?若不是被她姐姐那一窝崽子拖累了,定人家是迟早的事儿。
“堪用着呢,看着细胳膊细腿儿的,倒也还有把子力气,范妹子,你福气真好。”赵氏觉得,不管合不合适,交个好总是没坏处的。
顾兮之也算是难得的好青年,就是身子单薄点,名下无薄产,最拿的出手的是那秀才的名头,但那玩意儿吧,虚无缥缈的,多生几个孩子还不够吃呢。
赵氏又摇了摇头,不想继续和范氏谈论这个话题了,“对了,范妹子,你不是一向吃官粮的嘛,寻常也就倒腾一下菜园子,今年怎么想到种花生了?”
范氏并非木棉村土著,而是有了身孕之后依靠远房亲戚在村里落的户,她那远房亲戚是个快七十岁的阿婆,范氏一直供养了范阿婆直到过世,范阿婆临死之前便上报里长将房子过给范氏,范氏母子这才算真正定下来。
不过范阿婆丈夫去得早,膝下又无子,早年的田地也都转手卖了出去,唯一剩下的便是房子后的菜园子和几块偏僻到卖不出去的荒地,范氏纵然独自抚养儿子,多年来却不见落魄,想来手头有些余钱,后来儿子考上秀才后,每个月都能领朝廷的补助,自然也不缺吃穿。
眼下突然打理起了荒地,赵氏这心里就很好奇了。
却见范氏哀哀的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兮之运气不好摔了那一跤,吃了好多名贵药材才将养好了,家底被他掏空了,我便想着种几亩花生,多少也是个进项。这孩子又倔,不肯不读书,赵大姐,往后你下地的时候,也顺道叫叫我。”
“那没问题,正好结伴儿。”赵氏答应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