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必须要的,做好事就是要让人知道的嘛。”
这是怕我反悔?
“周大人,我想问一下,这算是劫富济贫么?”田子欣见他那得意样,还是忍不住问。
周冶平愣了愣,随即大笑。
黑着脸出了县政府,田子欣猛一踩油门,呜的一声,桑塔纳飙远了。
……………
三天后,他又开车来到县政府的后门。
这次是送关菲去江城火车站,回老家过年。
田子欣原本要求她就在自己家里过年,但她没同意,又说自己可以去她家过年,她也没同意。
她是觉得这样发展太快了,到了明年年底再说。
田子欣没法子,只得依她。
在政府后门等了一会儿,就见关菲穿着一件风衣,拎着一只大皮箱下了楼,踩着沿途的落叶走出了大门。
田子欣连忙下车,帮她把箱子接过来,放入了后备箱。
去火车站的路上,与往日见到他时的喜悦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要短暂分别一个月,关菲一路郁郁寡欢,田子欣问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明说。
田子欣也感到有些伤感和不舍,便哼歌来缓解沉闷的气氛。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都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由千言你有万语,
却不肯说出口。
我知道你好担心你好难过。
却不肯说出口……”
关菲受到歌声感染,眼圈微微有些红,问道:“你这歌是在哪里听到的,我怎么第一次听到。”
田子欣笑道:“跟张天豪学的,这歌在台湾很流行,经常听他哼,就学会了几句。”信口胡说,都不带脑子的。
关菲点点头,说:“嗯,歌词写的真好。”
到了火车站,田子欣担心她路上挨饿,买了大包小包的许多食品,零食,在候车厅里陪着她坐,聊天。
这个时候,南下的风潮已经隐现,但客流量远没有后来那么多,春运潮的概念还没有出现,偌大的候车厅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旅客。
“各位旅客,请注意,从花都发出来直达哈尔滨的136列车已经到站,请乘坐此趟列车的旅客到验票口检票上车。”
“顺便祝您旅途愉快,一路顺风。”
半个小时候,传来车站播音员清脆温柔的声音。
田子欣帮她提着行李,送她上了车,待她做好了位置,放置好了行李箱,才依依不舍的下了车。
那个年代,火车站送客是可以送上车的。
“况且,况且……”随着车头一阵白雾漫起,巨大的车轮开始在轨道上滑行。
“菲菲,记得想我啊。”
“一天想三遍!”田子欣跟着列车跑,招手呼喊。
关菲转过头,拼命向他挥手,一行清泪随着她白皙的脸庞悄然滑落……
“污……”
绿色的车体带着一股白雾,慢慢的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