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阴平桥头的两千虎步军开始拔营作启程准备,在桥头南侧的无当飞军见此情景之后,急忙将消息报知张嶷。
张嶷自送走姜远之后一直在帐中休息,听闻此消息后惊得酒意都消退了大半。
他将信将疑地出帐亲自观察情况,果然发现北面的虎步军营地一片忙碌,已经有一校的士兵整装待发。
“什么情况?虎步军有派人来说明过吗?”张嶷疑惑地对身旁的无当飞军将校们询问道。
无当飞军一众大小将校纷纷茫然摇头,他们也不知道为何虎步军突然有此动作。
无当飞军骑都尉狼池试探性地向张嶷问道:“将军,情况不明,我军是否应该闭营列阵戒备?”
“怎么,你还担心虎步军能叛乱投敌不成?”张嶷狠狠地瞪了狼池一眼,对他这个过于谨慎的建议感到不满。
狼池不敢说话了,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等待张嶷做决定。
“立刻派人去问问!”张嶷下令道。
“将军你看!”边上有人伸手朝营外指去,只见虎步军营中驰出一骑,照无当飞军营门赶来。
张嶷看清了马背上的人是姜远,于是迫不及待地率领众人出营迎接。
“姜参军!怎么回事?虎步军这是要调动吗?为何我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张嶷隔着老远便高声向姜远质问道。
姜远在几步之外勒马,对张嶷回答道:“张将军,卫将军从前方传来命令,要我们立刻开拔,奔赴南安助战!无当飞军亦需同往,请张将军赶紧安排全军拔营开进!”
张嶷拧眉道:“我怎么不知道此事,卫将军军令何在?”
姜远下马,上前将怀中军令取出交给张嶷查看。
“卫将军限我部五日之内赶到南安”张嶷对这个命令感到匪夷所思,“难道攻打原道城不利,前方的兵力轮换已经捉襟见肘了?”
姜远并不这么认为,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大军并没有全部用于围攻原道城,既然原道城难以攻克,义父应该会在别处寻找机会。”
张嶷收起军令,眼神有些阴沉地看向姜远,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怨气说道:“之前奔袭夺回阴平桥头之令,卫将军是先下给我的,说起来本将军才是这里的主将,但虎步军如此大规模调动我却毫不知情,姜参军觉得这合乎情理?”
“这不合情理,但请张将军以国事为重。若你需要解释,待战事结束我和俞广将军会来向你请罪。”姜远把来之前心中准备好的话语诚恳地说出口,他相信张嶷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比起前方的战情这里的矛盾都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张嶷神色稍缓,沉声回应道:“请罪就不必了,姜参军,我只想知道,接下来进军究竟是无当飞军听从你和俞广的指挥,还是你们听从我的指挥?”
没等姜远应答,他又补充道:“你应该了解我,张某不是喜欢争权之人,只是行军打仗最忌讳兵将猜疑、号令不一!若你觉得无当飞军应该听从你和俞广的指挥,那张某愿受调遣。若你觉得仍该由我来指挥全军,希望虎步军下次有所行动之前可以先让我知晓!”
姜远自知理亏,毫不迟疑地说道:“张将军放心,姜远保证以后本部虎步军谨遵张将军调遣,绝不再有逾矩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