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尊下来，查看林书的伤口，脸上伪装成关心的样子，可是下一秒，她长大嘴巴，漏出了獠牙。

林书没动，开口道；“师娘，这几年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即便，女人是妖精，他还是尊称为她一声师娘，且这三年来，没有人关心过她，她到底为何走到了今天这步。

女人的眸子瞬间就湿了，忽地想起刚认识林玉清那会，她忍不住抬眼，看到了林玉清与那小女子的惊险缠，那小女子也是厉害，居然生生滴躲过了他好几次的险招。

自从林玉清闭关，自己也跟在他身边，他心入了魔，日日相对间，看自己各种不顺眼，嫌弃自己道行浅，给不了他助益，嫌弃自己碍手碍脚，在身边招恨，于是渐渐的，他嘴上的嫌弃变成了拳脚交加，自己的日子从那时候开始变得黑暗无比，于是在这种黑暗中日日熬着，成了今日这幅老态龙钟招人膈应的模样。

忽觉，身上一痛，女人低头，看到自己的胸脯上插着一把尖刀，顺着那刀缝，流出了许多黑血，咕咕...黑血似乎带着生命力似的往外冒，她惊愕滴抬眼，看到脸色苍白的林小子冷漠地回之一笑。

她不明白，那笑的含义，猜测着大概是在笑自己的愚昧吧。

是啊，她着一生，愚昧的要命，明明忍受不了林玉清，却不肯逃走，明明知道人心不古，却一再轻信于人。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甘情愿地让血汩汩流出，然后她轰然倒地，变回了兔子的样子。

她是一只兔子精，没有精心的正道修炼，一心跟着林玉清害精怪，**怪。

一辈子，也就这么到了头，临闭眼之前，她看了一眼林玉清，还好，他也再看自己，可是下一秒，林玉清冷漠地转了脸，继续投入战斗之中，对自己的死活全然的不在乎。

女人没有伤心，甚至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林书知道，那是自嘲的微笑。

而他也知道，自己若不出手，必定要死在她手上，为了尚漠兮为了甪端他还不想死。

尚漠兮使出了杀手锏，半空中飘飞的衣袂之间集结了一股寒冷之气，那气自云端直冲而下，凝结了声势浩大的海水，海水在本空中滚成了冰锥，正以最快的速度向林玉清袭来，林玉清不甘示弱，张开血盆大口，尚漠兮之感到一股莫名的吸力朝着她扑来，似乎要卷着她往那嘴里去。

林玉清舞动身姿，巧妙地躲过了两枚尖锥，最后一枚尖锥袭来之时，他使出了浑身力量，抽动龙须，龙须鞭子的尽头生出了带刺的钢锥，游蛇一般自云端而下，尚漠兮躲闪不及，“啪”地一下，右肩硬生生地挨了一鞭子。

而他背后的那只冰锥，同时，刺穿了他的心脏部位，林玉清口吐鲜血，再也没有体力支撑下去，他现了半蛟之身，从高空向海中坠去。

与此同时，尚漠兮顶受不住肩膀之处的剧痛，回头看了眼林书，林书闭目养神，而那女人躺在地上，身下留了一滩子血。

她从半空而下，站在林书面前，这才发现，林书的身后的礁石上血色鲜红。

她的心一疼，坐在了他的身边。

林书睁开眼，拽起旁边的宝剑，朝着尚漠兮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