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顺水漂流,很快就靠岸。
云千忆刚下船就有小丫头来回话,说是娘亲被几位夫人叫走说私房话了。
她和流星一起,准备往举办赏荷宴的长风殿而去。
忽然,背后有人叫住了她。
她转身,见是两个着华贵衣裙的女子。
其中一个穿着粉色牡丹长裙,头上的牡丹发簪在夏日的朝阳下看起来熠熠生辉,一身的华贵精致,她身段颀长,气质也不错,只是一双含笑的眼眸里胶着一片,里面藏着深深的算计。
她露出热情的笑:“忆妹妹,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好?”
这不是云婉柔吗?她的变化好大啊,往日的浮躁刻薄竟都不见了,神情气质都变化很多,她乍一看到,几乎差点没认出来。
但她相信,一个人就算变化再多,根植在内心里的阴损是不会改变的。
更别提她二人有着不可调和的仇怨。
云千忆面上不动声色,也扬起一抹笑:“原来是姐姐啊,妹妹差点没认出来,姐姐进来可好?”
云婉柔脸上维持着和善的微笑,她准备开口,旁边挽着她手臂另一个女子却抢先说话。
“虚伪,嘴巴里喊着姐姐,却哪有一点妹妹的样子,有人啊,攀了高枝就和族人老死不相往来,呸,恶心!”
云千忆这才细细去瞧说话的女子,她一袭雪白的长裙,上面用银线绣着暗纹,日光下,满身都闪耀着灼目的华彩。
她皮肤莹润白皙,在白衣的映衬下,更显白嫩,她不说话时,还好,看起来清冷淡然,自有几分矜贵,可一开口,那如仙的冷贵瞬间被破坏。
真是好好的一个姑娘,可惜张了一张粗鄙的嘴。
她搜索着脑中的记忆,并不认识她。
云千忆双眸凝住,闪着丝丝寒光,语气也冰冷不善:“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这位姑娘何必口出恶言呢!”
白衣女子嘴角讥诮深深:“你这样忘恩背祖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你就庆幸之前没遇到我吧,不然可不是今日骂你几句那么简单。”
呵,好大的口气,云千忆被气笑了,云婉柔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大傻子,被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原来她竟学会了昭阳县主那一套,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一回,就学会了这等伎俩,这也算在贱女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吧。
“不知姑娘何方神圣,竟敢在皇宫中大放厥词,就不怕皇后娘娘听到治你的罪?”
白衣女子高傲的冷哼,十分不屑:“哼,我姨母可是最受宠爱的房贵妃,就连皇上姨夫也时常夸我,你算什么玩意,敢来威胁我?”
原来是她!
去年在皇帝寿宴上,忽然天降一物,差点砸到皇帝,是她将皇帝推开,反倒自己被砸中了肩膀受了伤。
皇帝夸他果敢英勇,当场便赐她明辉县主的封号。
更是感念她的救命之恩,每每提起便对她赞不绝口。
从那后,她仗着姨母房贵妃受宠,仗着房贵妃的儿子,也就是当朝的三皇子楚王深受皇帝喜爱,便横行无忌,骄纵非常。
云千忆挂上一抹冷笑:“明辉县主如此行事,就不怕丢了贵妃娘娘的脸?”
“呸,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先管好你自己吧,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云千忆嘴角勾起,微有不屑:“堂堂县主,张口闭口脏话连篇,可真给贵妃娘娘丢人。”
“呸,我姨母尊贵着呢,她的宠爱是独一份的,别说我骂你几句,我就是做掉你,谁敢说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