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当年那位被她使出浑身解数追到手的驸马,早已被她冷落到天边去了。
因此,长阳公主没少被朝臣弹劾,说她不守妇道,不成体统,给皇室抹黑,简直就是公主里的败类,耻辱。
每次长阳一被弹劾,皇帝就将她叫到宫里训斥敲打一番,但是呢,长阳惯会撒娇耍赖,而皇帝也很享受女儿跟自己撒娇的感觉,这让他感受到了难得的天伦之乐,所以最后往往都会不了了之,还会赏赐给长阳一大堆东西。
有皇帝纵着宠着,久而久之,长阳愈发骄纵任性我行我素了,朝臣也懒得再弹劾她了,就让这位公主堕落腐朽下去吧!反正史官已经将她的那些破烂事儿都记了下来,将她钉在了史书的耻辱柱上!
千百年后,那些后人说起她来,必定没什么好话。
遗臭万年的恶人名单里,她已经占据了浓浓的一笔。
不过呢,长阳自己并不在乎,只管生前开心快活,死后的事儿她才不管呢,后人爱咋说咋说,反正她那时候早都已经埋土里了。
长阳就是个喜新厌旧的,见了赵惊蛰后,一门心思都移到了他身上,马球场也不去了,那些个情郎们也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回到公主府后,没多久手下就来向她禀报:“公主,属下打听到了,那人叫赵惊蛰,是从琅州来的,这次来京城是为了护送琅州一众官员献给太后娘娘的寿礼。”
萧蓉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袭华丽的裙子,手里握着一根短鞭,在手心里一敲一敲,闻言嘴角一勾:“赵惊蛰,这个名字不错。你去把他给我叫来,就说本公主要见他。”
公主召见,身为平民的赵惊蛰自然不能拒绝,随着前来传话的侍卫来到公主府。
原本赵惊蛰还奇怪自己刚来京城,怎么会得到长阳公主的召见,见了面才知道,原来这位公主殿下,就是之前当街纵马的人。
他垂首敛目,向坐在上首的人行了一礼:“草民见过公主。”
萧蓉握着马鞭从位置上起身,来到他面前,眼神露骨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猛地将鞭子朝地上一甩,激起了清脆的破空声。
“赵惊蛰!你拍死了本宫心爱的坐骑,还害得本宫受伤,你可知罪?”
赵惊蛰面色无波:“草民,无罪。”
不知者无罪,况且,他之前是为了救人,何罪之有?
他也不怕对簿公堂,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介公主也并不能只手遮天,到时候真的上了公堂,恐怕下不来台的不是他,而是这位公主殿下。
萧蓉何尝不知这一点?理亏的是她,那些整天闲的没事儿干的御史正愁找不到攻击她的点呢,养面首这个事儿,只是私德有亏,只要父皇不觉得这是事儿,那些朝臣也管不着。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涉及到了人命,要是叫那些御史知道了,怕是得逮着她将她往死里参不可。
到时候可能父皇都搂不住。
所以她非但不能将赵惊蛰怎么样,还得派人去安抚那差点被她踩死的小孩一家子,并且将事情给压下去。
萧蓉刚才喝问那么一句,也并不是非要问罪于赵惊蛰,而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镇定,丝毫没被吓到。
她不禁愈发觉得这个男人对她的胃口了。
“好,姑且算你无罪,那你拍死本宫坐骑这事儿怎么算?赤奴乃是大宛进贡来的汗血良驹,价值千金,且已经跟了我五年,我与它的感情非同一般,你要怎么赔我?”
怎么赔?当然是用银子赔了。
赵惊蛰从怀中掏出一张万两银票:“这些可够?”
萧蓉:“”
万万没想到,看起来穿戴并不华贵甚至极为朴素的赵惊蛰,竟然能随手拿出一万两银票来!
她手头都还没有一万两现银呢!
这一瞬间,身为公主的萧蓉竟然升起了一丝微妙的仇富心情。
但是她装得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本宫会差你那一万两银子?重点是本宫与赤奴那五年的深厚情谊!本宫给它洗过澡,喂过草,这些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对此,赵惊蛰沉默了。
萧蓉眼里划过一抹得意,“除非你能让赤奴死而复生重新活过来,否则你就是赔给我再多的钱也没用!不过”
她用鞭子指着他,“本宫宽容大度,给你提供另一个解决办法你留下来,给我当马骑,我就不再追究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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