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早上好。” 顾士低着头无气的回答,“好。” 峰云惊讶的看着顾士这幅脸色苍白的样子,“大人为何一夜就变成这样了呢?” 顾士摆摆手,“没什么。”表示不想说。昨夜看了那封信后,想了一晚上的对策,直到今早还没想出一个完美的答案出来,倒只有一个不到道尽途穷的地步不会拿出来的办法,假死。 “生病了?”一双白靴出现在她面前,还没等顾士有反应,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扶住她下颚把她的头抬起,然后在顾士惊讶的眼神中,伸手摸摸了她额头。 过了会儿白昇放下了他的手,“不热。” 好生劝慰道,“大人的脸色不好,还是回房去休息下,不要太过操劳。” 顾士本来被他这举动吓得呆在原地的,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随即哀怨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我能沦落至此吗?美人有毒,古人诚不欺我。 走在清水县街上白昇一直想着顾士临走时那充满……道不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呢? “峰云,你知道顾大人的意思吗?” 峰云听的一脸茫然,“不知道。” 白昇摇摇头,顾大人的心思还真是让人难以懂得。 “白先生留步。”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白昇听到声音转身,就看到一副怪异的画面,两条黄棕色的狗在前面快步蹦跑,后面拖着一个青衣少年,青衣少年跑不快,只能被两条狗拽着跑。 顾士气喘吁吁的赶到白昇面前,“听刘捕快说,白先生是要去温家” “是的。” “可否与之同行?” “好。” 三人两狗成行,白昇看着旁边的狗终究没忍不住心中疑问,“顾大人为何如此喜欢狗。” 顾士牵着狗似随意说,“狗忠诚。”但顾士知道这是她认真的回答,自己是一个很却安全感的人,对别人不信任是她的死穴。 白昇听闻后却表示赞同,“确实。” “……。” 温家的大宅在最繁华的街道与顾家闹中取静不同,街道人流量很大,到处都是小摊小贩。不过带着富贵旺财,人群便会自动避开它们,典型的避雷针,拖它们俩的福几人顺利的到达温家。 峰云走上前轻扣门,过了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一个小厮从里面探头出探脑的钻出来,峰云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他。 小厮接过看到信上的字,连忙打开大门,热情的让他们进来,“各位贵人请进。” 顾士刚跨进门,就被小肆拦住了。顾士不满地瞪着他,小厮被她看的心惊胆战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大人,府中不……不让狗入。” “汪汪汪汪 。” 小厮顿时被吓得躲进门后面不敢出来惊恐的大叫,“大人救命呀!” “好了好了,别吓唬人。”顾士虽然很不满,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她摸摸富贵旺财的下巴,劝慰它们“你们就乖乖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汪汪。” 顾士把拴在狗身上的绳子取下,温柔地摸摸它们的脑袋,“拜拜!” 两条狗蹲歪着脑袋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顾士似回应,“汪。” 顾士站起来对着它们会心一笑,挥挥手拜别。 “峰云,你在此处看着它们。” “可少爷,你的安全?” “没事。” 顾士很意外的看着白昇,没想到他会如此。 “不用谢我,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它们。”白昇摇摇手中的扇子,对着她眨眨眼睛,表示我懂的。 顾士无语的看着他,你懂什么?我哪里是放心不下它们,我只是不乐意而已。但我没万万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丞相大人,朝廷知道,陛下知道,你爸妈知道吗? 走进大门,顾士看到宅内的景物建筑有些惊讶,温家与顾家的清雅简素完全相反,这里应该算是她在古代见到的最华丽的宅院,离大门不远处是一条长长种满荷叶荷花的河流把房屋院子围在里面,河流旁边种着柳树、花圃。上面是刻着精美图案的拱石桥,两人缓缓走过,三步一小桥,五步一庭阁,处处体现着精致,走过一处长廊一个穿着红衣的丫鬟早早便在此处等候,小肆退下。 由红衣丫鬟带领着两人最后走到了一处房门前停下,“顾大人和白先生请进。” 这温家还真是家大业大,摆的架子也挺大的,顾士心中呲鼻但表面还是装作客气,“劳烦姑娘了。” 丫鬟看这面前俊美的两人害羞的说,“不敢当。”说完便向后缓缓退下了。 顾士在丫鬟走后与白昇相视一眼,决定由她来敲门,“扣扣扣。”敲了三下。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就看到一位中年男子在桌子上的书本低头疾笔,听到门开的声音,他抬头一看,看到他们,赶紧放下手中的笔,笑声洪亮地快步走过来,“这不是顾贤侄吗?怎么有时间来陋舍。” 顾士也笑着回应,“无事便不能来看看叔伯?” “哈!当然可以。” 然后转头看着白昇不确定的说,“这位可是白宇先生?” 白昇装做一脸高深的样子,“正是在下。”温匡义听到后激动的握住白昇的手,“白先生好。” 说着赶紧叫来下人上了壶茶,“顾大人和白先生这边坐。” 三人坐在客座上闲聊,温匡义喝着茶似不经意问起,“顾大人与白先生相熟?” 顾士对着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一点熟而已,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那感情好,白先生是我特意从京,请来帮我打理生意场上的事。哈哈!两位同样都是青年才俊,想必会有很多志同道合之处,可要好好相处。”然后转头又笑着对白昇说,“白先生可要向顾大人好好请教,我们顾大人可是今年的状元郎。” “哪里哪里,何谈请教一词,只能说以后多多切磋切磋。”顾士连忙推辞道。 “顾大人请多多指教。”白昇双手端着一杯茶水恭敬从正面递来。 顾士瞄了一眼白昇,这人装的还挺像样的,也就不再推辞了,再推就不好看了,随手把茶接过,“行,有空咱俩就谈诗意词。” “哈哈哈。”温匡义见此画面很高兴,“以后你我两家多多来往,把上辈的情谊继续延续下去。”说着又突然感伤起来,“要是令尊还在,咱们两家就能结成亲家了。” 温匡义说完在原地悲痛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顾士欣慰的说,“要是卫临能看到你高中状元也不知会有多高兴。” 顾士看着他装模作样说的这些话,心中早已嗤之以鼻。要是如此关心顾家,那为何得知顾家被灭门的事发生后,你温家竟无一人来看望,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只是在举办祭祀时随意派一个下人送来几件东西。但面子没撕破,表面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温叔伯不必惋惜,相信父亲在天之灵,会知道的,也定会为我高兴的。” 他叹息一声,又突然想到什么高兴的说,“贤侄还记得我家茹敏吗?” “茹敏?”一个刁蛮任□□打下人,又爱哭的小姑娘的模样立刻浮现在眼前顾士回答,“记得。” “当初卫临想为你定下的亲就是茹敏,你看现在要不要去探望一下她?要是合意,叔伯就替你做主,把茹敏嫁给你。” 顾士听闻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此任性的姑娘谁家要的住。顿了几秒,烊作正义凛然的说,“家仇不报何以成家,叔伯还是别再说此事了。” “好好好!那就不说了。” “……。” 顾士在桌上局促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像是有些是苦恼的对他说,“其实叔伯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拜托于你。” “你说。” “不知叔伯可有认识的官员?” 温匡义没有立刻回答说有还是没有,倒是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士后说,“贤侄有何事,说出来指不定,叔伯能帮你。” 顾士听闻欣喜浮现,“那真是太好了,叔伯也知,我虽然说贵为状元,但你名号可是虚的,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而以,以前不懂事,眼界小,只觉能当上官就已知足,” 说着顾士把重重茶杯一放,啪,神情突然悲愤起来,“自我顾家被恶人灭门以来,树倒猢狲散,竟无人来吊念,而灭我一族的凶手也没找出来,顾士说着越来越激动的起来,“我顾士愧对我顾家列祖列宗。” 过了会像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平复了心情,顾士再开口,“不知叔伯可有认识的官员,可否令贤侄结交一下。” “有……倒是有,但。” “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吗?”顾士小心翼翼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