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宫女看了一旁柳尚仪一眼,才道,“今日不少人都传,太子殿下特意陪伴裴姑娘于御梅园中折梅,感情甚笃,不愧是青梅竹马的话。”
“不少人都在说?”皇后睁开眼,“怎么回事。”
柳尚仪上前道:“今日殿下接裴姑娘进宫后,便一道去了御梅园。但奴婢得的消息,是因太后的吩咐。”
皇后点了点头:“若是太后有命,冬郎一道往御梅园去,倒不奇怪。”
“但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些,”柳尚仪斟酌着道,“怕是背后有人推动。”
“太子与准太子妃感情好,又不是坏事,”皇后并不以为意,“多口舌者,让宫正司按宫规处置就是。”
不管是谁传了这样的消息出来,东宫和睦,总没有错处。皇后乐见其成,也只能乐见其成。她若管束太多,难免就成了不喜裴良玉的佐证。
怕是不等到明早,这流言,便要成她不喜准太子妃了。
“是,”宫女应了一声,便下去传话。
皇后这才问:“冬郎与玉儿可是见着谁了?”
“今日贤妃也曾往御梅园赏花。”
“她一向跟着德妃好,把二皇子捧上天,怎么竟夸起冬郎和玉儿来?”皇后想了想,“这事就算不是她传的,也必然同她有关,让人添一句,说是春和殿传出来的。”
柳尚仪才领命出来,就看见齐瑄与裴良玉相携而来。
齐瑄走近些,顺口问了一句:“柳尚仪这是要回尚仪局?”
“是,”柳尚仪恭谨应了一声,又看见后头宫人手上的梅花,眼中闪过几分惊讶。
齐瑄也没多说,只另点了人:“你去寻些花器来。”
到了凤仪宫中,裴良玉便没再与齐瑄并行,而是落后他一步,才进殿门。
“拜见皇后娘娘,”裴良玉跟着齐瑄行礼。
皇后免了两人的礼,一眼瞧见裴良玉与齐瑄头上的蜡梅,脊背不自觉挺直了些,还不待开口,就见裴良玉侧身将捧着花的宫人让到了前头。
“今日难得往御梅园去,儿子记得母后甚喜蜡梅,便一并折了一些,”齐瑄说着,又示意姜斤斤捧着托盘上前,“这几枝小的,都是适合簪花之用的。”
托盘里,红梅白梅蜡梅都有,皇后大致扫了一眼,神色柔和几分,却说:“本宫平日穿戴,都有制式,这些花儿折来,倒用不上。”
裴良玉这才笑道:“殿下果然了解娘娘。”
皇后有些好奇。
“殿下怕您喜欢,却不肯用,叫我也跟着一并换了,”裴良玉指了指齐瑄与自己头上的蜡梅,“您瞧,和这里头的,都是一样的。”
齐瑄听罢,也道:“母后喜欢,我们一道用,就不显了。”
皇后过了好半晌,才笑着让宫人上来给她拆头饰:“既是冬郎的孝心,本宫自是不能拒的。”
她挑挑拣拣,也从托盘里挑出一支蜡梅来,还特意换了身衣裳,换了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