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禅房不少,老夫人、温黄、李禛一人一间,其他随从两个人一间,住下刚刚好。
温黄躺在床上并无睡意。
或是因为遇到了秦韶。
又或是因为事情变得胶着,难以解决。
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刚睡去,却听到窗外有动静。
像是有人踩到地上的秸秆发出的声音。
温黄一惊,坐了起来。
不一会,却有人敲窗,秦韶的声音传来:“温四姑娘。”
他怎么……
温黄皱眉,穿好衣服过去,将窗户打开一条缝。
今晚月色很明,能看清楚人。
秦韶站在她的窗外,满眼的激动之色。
“你……干什么?”温黄问。
“我来救你!”秦韶放低声音说:“我们现在就走!”
温黄:“你开什么玩笑!”
“温四姑娘,我知道我太冒昧了!但是只有今晚有机会!你留下来随时有危险的,我带你离开!”秦韶说。
“都说了是误会,没什么危险。”温黄说:“你快回去吧,要是把人吵醒了,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就算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也不会幸福。”秦韶一脸坚定:“我说过,如果明年我考不中,我就带你走!现在我不考了,我这就带你走!”
这夜深人静的,李禛的房间跟她的就隔了两扇门。
温黄深呼吸,低声对秦韶说:“我们出去再说。”
秦韶点头,满脸惊喜之色。
温黄没开门,也利落地从后窗翻出。
秦韶带着她从围墙的一个洞里钻过去,钻到了隔壁院子,然后从那边开门出去了。
一出去,他就说:“马车已经在山下,什么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温黄没说话,跟着他走了一段,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小路上,停下来说:“我跟你出来,只是怕在那里说话吵醒人。就在这里说吧!”
秦韶:“有什么话,上了马车再说。”
“不。就在这里说。”温黄说:“秦公子,三年前,我们退婚后你来找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又跑了,今日我便跟你说清楚。你我从退婚那一刻起,就再无瓜葛!你并不欠我什么!”
秦韶沉默片刻,却说:“我不觉得我欠了你什么。我只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温黄:“……我已经嫁人了!”
“你不用再瞒着我,说是什么误会。”秦韶说:“你是怎么嫁进国公府的,满汴京城都知道!你就算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日子也定是难熬的。甚至我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你真的死在那府里也未可知!你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再不回来!”
温黄沉默片刻,说:“秦公子,我记得你比我大一岁,都十九了,不能这么冲动行事吧?你有爹有娘,是家里的独子,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带我潜逃?你不要你的家人了吗?你苦读多年,明年便是大考之年,也不考了吗?”
“这三年来,我日夜苦读,不曾有一丝松懈,为的,就是能够考中!我爹说过,只要我能上榜,家里的一切由我做主!那样我就能娶你了。”秦韶说:“可如今你的性命都快不保了,我还要那功名做甚!” 院里的禅房不少,老夫人、温黄、李禛一人一间,其他随从两个人一间,住下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