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面对近乎“真实”的谭佳人,他忐忑不安,掂量如何开口,可就在下一刻,所有百转千回的思量都抛掉,单刀直入问:“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你很生气?”
谭佳人坦诚道:“是。”
贺九皋轻声问:“因为我对你说的话?”
“是”,谭佳人倾身向前,紧紧盯牢贺九皋的眼睛,“因为您的话我感到冒犯,我不明白,您看上去是位绅士,对大部分人都挺好,为什么唯独对我抱着很不屑的态度,两次三番冷嘲热讽,什么不是一路人,好吧,这句话我还能理解,话不投机嘛,各走一边对不对,但昨晚您对我的那番提醒又是为了什么,千万别说自己是好意,好意恶意我分得清。”
“恶意么”,贺九皋眉目低垂,心绪纷乱,无法抵赖,他对自己诚实,没错,当谭佳人对着别的男人笑意盈盈,他不愿遭受冷落,为了博取她的注意,心生恶念,想不择手段搞破坏,哪怕惹她不高兴,哪怕不绅士,只要她眼睛看着自己就好。
他点下头,部分承认谭佳人的指控,稍后抬起头,目光不躲避,正色为自己另一部分的动机辩护,“谭小姐,你知道温修筠有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吗?”
谭佳人被动接招,迟疑道:“知道。”
贺九皋说:“你对温修筠抱有好感且不加掩饰,昨晚那样的场合,你就没想过会传到他女朋友耳朵里吗?”
谭佳人皱眉,昨晚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么?
贺九皋接着说:“恕我直言,你作为服务高端客户的礼宾顾问,应该很忌讳流言蜚语吧,因此言行不可不慎,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谭佳人还嘴,“有那么严重吗,温修筠是我师兄,他为人很好,即使不站在女人的角度,他也是一个很值得欣赏的男人。”
“问题就在这儿”,贺九皋淡淡说,“你是女人,欣赏异性或对他有好感,进一步发展,有无限可能不是么?”
谭佳人很难否认,她确实对温修筠有那么一丢丢浪漫的憧憬,始于大学时代的卧谈会,不止她,上下左右铺的姐妹都在花痴传说中的男神学长,难道这是不道德的吗,需要在大庭广众下敲打她?
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回击道:“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贺先生您有什么立场对我指手划脚,就算我因为流言蜚语砸了饭碗,也跟您没关系啊。”
贺九皋早想好理由,大言不惭道:“我是温修筠的领导,不希望他和你之间有不好的传闻,出于对你们的保护,我才特意找你谈话,请原谅我的唐突。”
谭佳人总算弄清楚贺九皋的逻辑,她很无语,“您每次都讲得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可我也没想对您的宝贝助理怎么样啊,被您一说,好像我插足人家感情似的,再者我欣赏的男人海了去了,难不成和每一个男人都有无限可能?”
帮谭佳人厘清感情,贺九皋非常开心,笑着说:“想法嘛,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起心动念很可怕,他对谭佳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谭佳人依然不服气,“好吧就算您对,但昨晚为什么非要当众说,害我没面子。”
贺九皋赧然,“呃是我太心急了,言行失当,对不起。”
一席话谈下来,谭佳人好累,不再与他争辩,冲贺九皋潦草地点点头,“贺先生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出去休息了。”
贺九皋说:“你去主卧休息吧,床很大,足够两个人睡。”
谭佳人摇摇头,“卧室外的座椅打开脚踏,一样可以睡得很舒服。”
贺九皋问:“怎么,你介意和郁小姐用一张床?”
谭佳人解释:“贺先生,郁小姐是我的客户,她身体欠安,我需要保证她休息好。”
况且,她与郁银之间是公事,适当保持距离比较好。
贺九皋话到嘴边又咽下,看着谭佳人推开会议室门走出去。
谭佳人裹着毯子,躺进真皮座椅中,她经常出差,已经养成无论什么环境都能迅速入眠的习惯。
贺九皋捧着笔记本电脑,在谭佳人隔壁的座位坐下,凝视她安详的睡颜,在心里默默说:“昨晚,我很卑鄙,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套路女主排除潜在对手温修筠。
男主虽然蠢直男,但好在会马上道歉,不会死鸭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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