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觉得自己疯了。做了雪昼的刀捅了自己人,不但没有该有的愤怒,甚至还有点心甘情愿。
雪昼是个渣子,吃光了云谏最爱的梅干,利用云谏气跑了苏染,然后蹦跳着跑去药房找见一,再也没搭理过他。
被抛弃的工具人心酸的躲在书房,处理大摞的公务,弱小可怜又无助。
明叔将公子的遭遇看在眼里,气的跺脚的同时,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雪昼……
夺笋啊!山上的笋估计都是雪昼背着筐连夜夺走的!
竟然这么对自家公子。
雪昼对此毫无愧疚,每次想起当天苏染心碎的样子,都要笑出声,这几日连夜里睡觉都比平时香甜。
皇城里又要有喜事了,太子娶妻,作为臣子的一概准备贺礼,像云谏这样官员中的领军人物,不仅要准备贺礼,还要多搞出一份什么,表示对太子的重视。
他忙的团团转没时间来烦雪昼,雪昼乐的清闲。
月明星稀的傍晚,雪昼吃着厨房偷来的宵夜坐在自己的屋顶上。
巡逻的侍卫发现女人大晚上不睡觉蹲在屋顶十分防备。
“你在上边做什么?”侍卫像看贼似的看她。
雪昼也不在乎,敷衍:“看星星!”
众人齐刷刷仰头,天空中只有半个明亮的月亮,星星几乎没有,他们的眼神防备更多了。
“头儿!别管了,公子都管不了!”有人劝头儿。
今夜带队值班的人也就三十左右,彪形大汉,名字里却叫了个慧字,平日说话十分忌讳被人叫名字,属下便都用头儿来称呼他。
当初捉雪昼回来时他就带队,对雪昼的奇葩和神奇早有见识。
他不想管,可屋顶这种位置正适合看府中的地形,要是……
“走吧,头儿!别耽误巡逻!”
雪昼看人走了,将碟子里的点心都吃光,她已算好了持正府的交接巡逻薄弱的地方,正准备出去溜溜。
一只大鸟从远方飞来,落在后院的树枝上,咕咕的叫着,哭丧似的很是渗人。
那是一只硕大的猫头鹰。它斜着身子,头转了半圈多,最后,黄色的圆且大的鸟眼直愣愣的盯上雪昼,骂街般咕咕叫个不停。
雪昼停住脚步,眼尖的发现猫头鹰的腿上有个被羽毛遮住一半的小环。
这?
应该捉回来看看,谁这么牛掰,用猫头鹰做信使。
她正想动手,大鸟展翅,伸着爪子抓了过来。
“我艹!”鸟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当鸡崽捕上天。雪昼没见过这场面,跑都忘了怕的直往下蹲。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觉得耳边风声大作,有人在她的脸上打了巴掌,最后肩上一沉。
胳膊长的大鸟落在了雪昼的肩膀上。
她惊惧的抬头,黑眸正与夜明珠般圆亮的眼睛撞在一起。“咕!”
“额……”这鸟是来找她的?
猫头鹰又咕了下,甚至抓着雪昼的肉跺了跺脚,头歪成人类会被扭死的角度,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动手。
雪昼被抓的生疼,撸起猫头鹰的毛裤找到那枚铁环。铁环上有个小小的凸起,按下去,一张小拇指宽细的纸条弹了出来。
“远行,勿念,活着,师父。”八个字刚好写满一条纸。
写信让猫头鹰来送就是想让她活着?
师父对她的要求属实很低。
不过,成天除了喝酒就没有正事的师父竟然还有这样的传信神兽,雪昼不禁对师父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