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样的身份,若是不做到权倾朝野,婚事多半由不得自己做主。
云谏到底还是没回答雪昼关于娶亲的问题。他敷衍着从雪昼的床上起来,落荒而逃。
雪昼纳闷的看着奔走的男人,“我就是问问,不说就不说,跑什么?”
男人离开院子,站在月光下,黑衣随风猎猎作响。
他是国师,西川的国师,国师为表圣洁,一直以白衣示人,可他自己知道,他爱的是黑色。
但没办法,肩上的担子,持正府的职责,让他必须喜白。
顾清宁已经开始动手了,他回应与否,决定以后两人是否能合作。云谏抬头望天,看见树干上落着的影子硕大的鸟儿,叹了一口气。
雪昼从那夜起,再也没见过云谏,她的房门被张慧明看的死死的,行踪都在对方的控制中,一旦雪昼有出格的举动,他定然从天而降,拦在雪昼面前。
雪昼被彻底困在持正府中,她无去处,脚印踏遍持正府的每一处土地,云谏书房门口的阵法一天都要玩好几遍。
府里气氛沉闷,似乎风雨欲来。雪昼跟着变换的天气一同烦躁起来。
云谏的书房里每天都会响起不同吵嚷声。各式各样的秃顶的白发的老头出现在持正府,进了书房近乎训斥,态度蛮横,嗓门奇大。
雪昼甚至一度以为,持正府要易主了。
屋子里的云谏也有这样的感觉。
这些老派的国师党人,从得知他的想法后,整个都炸锅了,其中更是以沈青川的爹沈大人为首。
“这事对持正府没有任何好处,东陵人狼子野心,只是口头答应,那长公主在王府白日宣淫,名声奇差,云谏你可以偷偷在府中养男宠,但是娶东陵长公主,这是在败坏持正府的名声!不仅我不同意,就算云湛活着,云湛也不会同意。”老头年近七旬,说话中气十足,一边说一边敲打拐杖,将书房地面敲的碰碰响。
有人跟着附和。“娶亲不是你自己的事,这是整个持正府的事,再说了,娶她得到虚无缥缈的支持,但是得罪太子可是摆在明面上的。你想让太子和太师拧成一条绳吗?”
“下官赶紧告诉属下们辟谣,这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要是传到太子耳朵里,等以后太子继承皇位,持正府指不定被连根拔起。”
沈青川看不过去,蹦起来反驳。“你们说话真是两头堵,说娶公主各式各样坏处,你们以为云谏不知道吗?你就知道和云谏说不娶不娶,怎么不和皇上说去?风声都是皇帝透出来的,你们数落云谏有什么用?”
老头被沈青川一顿噎,脾气大的捂着胸口差点背过气去,身体好的指着沈青川你你你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你看看你儿子!”矛头对准沈大人。
沈大人拐杖一横,一声畜生几乎将屋顶掀开,他没有顺手的鸡毛掸子,举着拐杖就打了过去。
书房闹得鸡飞狗跳……
云谏不能将假公主花时的事当面说出,想着娶回来差不多就对外宣称公主病死,他和顾清宁一通气,合作达成还不用养女人,多好的事,此时却被老头们漫天的唾沫吐的头大。
“青川行了,赶紧带你爹回家,这事从长计议,大人们养好身体再来吧!”云谏揉了揉眉心,下了逐客令。
老头们嘀嘀咕咕扶腰揉头的往外走,文人骂人不吐脏字但更尖酸,其中以家门不幸、不忠不孝、沉迷美色为主要词汇,痛惜持正府新一代不行……
上朝的时候都不见这群人身体这么好,骂人时候一个个都来劲了。
与此同时,顾清宁来到御书房面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