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众顾家人前的是一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
眉清目华,温文尔雅,像极了南江雨过天晴之后的天青一色。
虽然与顾栀言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但两者又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顾栀言是细细描绘,倾心雕琢的工笔画。
这位便是快意淋漓,留白甚多的写意山水。
顾栀言在这种情境下再次见到顾佐言,心中格外复杂。
顾家家主自然不是像其他人口口相传的那样靠样貌选出同其他世家一样,选家主的依据就是血脉。
顾栀言之所以被定为下任家主的唯一人选,就是因为顾家嫡系就剩了她这么一个独苗苗。
若是往深处想想,她出事,受益最多的便是顾佐言了。
他是整个顾家中除了顾栀言以外,血脉最纯,最有资格成为家主之人。
顾栀言一出事,家主之位便定然会落在顾佐言头上。
纵使顾家嫡系十分不甘,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又或者,就算顾栀言出事不是顾佐言的手笔。
但顾栀言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醒,顾佐言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完完全全有理由让顾栀言再“昏”过去一次,好让所有的事情回到所谓的正轨。
顾栀言这边神游天外。
那边顾佐言登上了高台,看着宾客席上的另一个空位,微微顿了顿。
徐月漓见状,开口道:“真可惜,有人比你还来的晚。”
顾佐言无奈一笑,温声道:“你这张嘴啊,当真是不饶人。”
徐月漓被他这熟稔的语气弄得一哆嗦,斜了他一眼道:“我和你没那么熟。”
“怎么会。”顾佐言笑了笑:“你同阿栀姐姐关系好,与我便是熟悉之人。”
徐月漓一听他这样的语气就忍不住发火,冷冷地道:“别,我可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