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鼎礼和秦兰香就被分别请到了警局协助调查,当然是悄悄地没有惊动媒体,毕竟是有身份人士。 秦兰香在律师的陪同下,十分配合警方的问话。 “我并没有注意新闻,所以不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且他已经被我解雇了。”秦兰香依旧是一副珠光宝气的打扮,左手手指轻抚着右手无名指上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很是淡定的说道:“我是有叫他跟踪梅旎,但是这个废物跟了很久都没给我什么太有用的资料。” 说完,扭头和身边的律师低声交谈了几句,律师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警方,说道:“我的当事人很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这里面全是私家侦探交给她的照片。” 齐赟打开牛皮纸袋,里面的照片大多都是梅旎在外逛街购物或者和女性友人吃饭的画面,唯二两张和男人的合照,还是只有男人的背影,连个侧脸都没有,就这样的照片拿来交给秦兰香,也难怪会被炒。 单看这张照片里的背影,不像是鼎礼,又冒出来一个男的?还是这个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齐赟的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语气依旧平静的问道:“照片里的这个人,私家侦探有和你说什么吗?” “说到这个就来气。”秦兰香一改刚才淡定的模样,一脸气愤的说道:“那个废物和我说,这个男人只出现过一次,两个人见面不过短短几分钟,他想尽办法都没拍到这个男人的正面,只会收钱不会做事的废物,所以我那天就把他炒了。” 齐赟和边上做笔录的同事眉头蹙起,毕竟是一条人命,人都已经死了,还在这儿废物长、废物短的,两个人对秦兰香说的话很是不满。 “案发当晚,你在哪里?”警员问了一句。 秦兰香怒道:“你们是怀疑我和他的死有关?” 齐赟淡定且淡定的说了一句,“循例问问,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秦兰香看了律师一眼,律师点点头,秦兰香开口说道:“这么远的事情谁还记得?晚上我不是在麻将就是在家,你们可以去查。” 警员继续问道:“把你平常的牌友联系方式留一下。” 秦兰香一边低咒着他们浪费自己的时间,一边不耐烦的留了几个电话号码。 律师适时开口道:“我当事人已经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警方了,我当事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齐赟知道已经问不出来什么,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谢谢鼎太太配合我们的工作。” 秦兰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麻烦你们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轻哼了一声,微胖的体型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走了。 “不知道在嚣张个什么?”一名小警员嘀咕了一句。 “习惯就好!”齐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松的说道:“走吧,去会会鼎礼。” 说着,往另外一间问询室走,经过办公室的时候,把秦兰香的律师给的照片给了另一名警员,吩咐道:“交给技术组,分析一下照片。” 秦兰香和鼎礼被请来警局的时间显然被安排的很好,秦兰香刚走,鼎礼就被请到了询问室。 鼎礼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模样,但是拿着咖啡杯微微轻颤的手指,泄露了他在强装镇定。 不过齐赟对于他没有找律师陪同这一点,倒是觉得很奇怪。 “我有义务告诉你,你可以要求律师陪同。”齐赟提醒道:“你接下来所说的话,我将用纸笔记录下来,有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鼎礼轻笑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许紧张的说道:“不用找律师这么麻烦了,只是配合你们调查,不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齐赟拿出私家侦探生前的照片,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鼎礼扫了一眼照片,摇了一下头,很肯定的说道:“没有见过,也不认识!” “你肯定?”齐赟认真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我肯定自己没见过他,怎么了?你们找我来就是问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鼎礼明显松了一口气,神态轻松了起来。 齐赟公式化的问道:“他是个私家侦探,在X月X日被害,那晚X时到X时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鼎礼一派轻松的靠在靠背上,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那天晚上我和朋友一起在兰桂坊喝酒。” 齐赟蹙眉道:“方便把酒吧的名字和朋友联系方式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鼎礼礼貌的浅笑,一副完全无害的模样。 齐赟看着鼎礼报电话号码,手指在桌上轻敲,思考了一下,趁他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和梅旎是什么关系?” 鼎礼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听到这个问题,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只一下子,就恢复了镇定,佯装恼怒道:“她是我爸爸的女朋友,你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齐赟完全不在意他脸上的恼怒,追问道:“我不是问她和你爸爸的关系,我是问你和她的关系!” “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鼎礼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耐,冷哼了一声。 齐赟轻笑了一下,眯起眼睛看着鼎礼,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这个私家侦探是跟踪你和梅旎的,现在——他死了,你和梅旎的关系还要我说吗?” 鼎礼愣住了,私家侦探是来跟踪他和梅旎的? 谁找的私家侦探? 什么时候开始跟踪的? 他和梅旎的事情被拍了? 这个念头刚划过脑海,就立马被他否决了,不管是谁找的私家侦探来跟拍,若是拍到了什么,早就扬出来了,他还能安逸的过到现在? 想到这儿,他倒是冷静了下来,看向鼎礼,说道:“私家侦探死了,你应该去抓凶手,我和梅旎没关系,跟私家侦探的死更没有关系,我再说一次,我没见过他。” 鼎礼从椅子上起身,掸了一下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勾起嘴角,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只是来协助调查的,可以走了吧?” 齐赟轻笑了一下,说道:“谢谢你的配合。” 鼎礼冷哼了一下,头也没回的走了。 “你们去查他们的不在场证据。”齐赟吩咐手下们动起来,指了一下面前的女警员,说道:“你,跟我一起去梅旎家。” “头儿,为什么不请梅旎来警局?”女警员跟着齐赟走出警局,坐上车。 齐赟轻笑了一下,说道:“这三个人里,最有问题的是梅旎,总得给机会让鼎礼通知她,去家里问,她会觉得比鼎礼的状况好一点。” 女警员追问道:“有准备了,不就问不出来了?” “准备了有准备的好处。”齐赟很是轻松。 两人没在交谈,没多久功夫就到了梅旎的家楼下,出示了证件,保安放他们上楼。 鼎臣不在,连佣人都被梅旎打发出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化着很精致的妆,装扮光鲜,一条嫩黄色的平口小礼服穿在身上很青春,也很有魅力。 显然一副有准备的样子,给齐赟和女警员倒了两杯咖啡,然后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梅旎红唇轻轻勾起微笑,说道:“我还从未和警察打过交道,挺好奇有什么事情,你们会来我的?” 齐赟也不废话,直接拿出私家侦探的照片,问道:“见过他吗?” 梅旎接过照片认真的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将照片还给齐赟。 “他前几天死了!”齐赟说了死亡的时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梅旎,问道:“循例问一下,你那晚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死了?我都不认识他,他死了为什么来问我?”梅旎满脸好奇,完全没有普通女孩听到人死了之后的惊慌和害怕。 “他最近一直跟踪你的!”齐赟解释道:“你没发现?” “跟踪我?”梅旎咒骂了一声,气愤的说道:“谁找人查我?” 齐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着自己想问的问题,“你还记得那晚你在哪里吗?” 梅旎和齐赟对视了一会儿,败下阵来,知道自己问不出答案,叹了口气,说道:“我晚上一般都在家,家里的佣人等等回来了,你们可以问她。” “我们也只是循例问问。”齐赟喝了一口咖啡,随口问道:“你和鼎礼关系怎么样?” 梅旎显然有所准备,神态自若的说道:“他是鼎爷的儿子,你们也知道我身份尴尬,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不怎么来往。” 齐赟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从技术组拿回来的照片放在她面前,问道:“这个男人是谁?” 看到这张照片,梅旎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