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柯算一个,还有牟芝,加上其他少部分人,才能听懂。
牟芝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似乎对此早有准备一样,没有言语。
而桑柯的表情,先是震惊,皱眉思索了一阵,眼神里就露出了邪气。
“哈哈哈哈,无稽之谈,你们既然有定梁剑,怎么不会是乾国的使者?”
程仕不以为然道:“文书都能被我说成丢了,定梁剑的故事,你也信?”
桑柯没有正面回答他,反倒是说:“乾国人,自古狡诈,不可信。当年,乾国皇帝在西域设置都护府,名义上是维护西域诸国之间的和平,实则纵横捭阖,挑拨离间,暗中控制西域。还有,数万人的军队,都是我们西域人在养着,乾国没出一两银子,一担米。”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乾国的使者,刀已出鞘,就没有收回的道理。牟芝,你公然支持乾国人,和我作对。自从我登基以来,明面加上暗地里,你没少做忤逆我的事情。别的事我都能纵容你,可是勾结他国,和我兵刃相接,这是叛国之罪,罪该致死,你既然走到这一步,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牟芝冷笑几声,指着桑柯的鼻子,骂道:“杀兄夺位的无耻之徒,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终于找到了借口,要杀我灭口。”
牟芝知道,因为自己的掺和,这件事早已不是乾国和天迎国之间的事了,矛头已经暗自转向了天迎国内部。
她虽然被桑柯憎恶,但是毕竟贵为天迎王后,加上手下还有一定的士兵,掌握着些许政权,桑柯平时也要忌惮自己三分。
但是眼下,两军相接,桑柯就可以借着杀死乾国使者的理由,顺道在乱军中将牟芝也杀了,然后再将沟通外国使节谋反的罪名,按在其头上。
这样,就名正言顺地铲除了他王位最后的威胁。
桑柯振臂高呼,嘴里喊着天迎国本地的土话,他身边的士兵们纷纷躁动起来,个个眼睛里流露出对血的渴望。
他说的是,王后勾结外国使者反叛,第一个拿下王后头颅的人,赏金一百两,侍女三十人。
桑柯的军队,呈前后夹击之势,对着牟芝冲过来,短兵相接。
眼下,斗争是发生在这二人之间,程仕和李阿五,似乎成了局外人。
他一把拉过这个少年,砍瓜切菜般放倒几个人,冲出重围,跑到宫墙一角。
桑柯的赏金,只是针对牟芝王后,并没有程仕和李阿五什么事。
所以,二人靠在墙壁上,并没有士兵理睬他们。
程仕笑道:“阿五,我们且观虎斗,隔岸观火,还是比陷进去厮杀,更有一番风味。”
李阿五有些不理解,道:“你不是很能打么,你一件就能放倒好几十人,为什么不进去打?我要是你,我就进去打,我要帮牟芝王后,杀死那个墙头草桑柯!”
程仕摇摇头,看着不远处的一片混战,轻声道:“你看过戏吗?”
“你是说戏台上的戏?自然看过。”
“我也看过,虽然我不喜欢看,但是我知道,坐在台下看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可不,当年我娘到我去集市看戏,总给我子摊上买一碗凉粉,我一边吃凉粉,一片看台上的人翻更头,安逸极了。”
“你说的没错,看别人打,有时候比自己打更有意思。你看那一斧头下去,把那人脑浆都打出来了。再看那边,那长矛,直直把人平地戳到半空中去。你在蜀地看戏,没看过这么逼真的吧。”
李阿五点点头,看得有些出神。
程仕双手抱剑在胸前,缓缓道:“你且看着,等戏结束了,我们再去给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