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文呛了几口酒,脑袋一懵,抓着他的大葫芦晃悠了几圈,走了出来。
他步子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可就像个不倒翁一样,最后又晃荡着转了回来。
他走到太极混元阵前,凑上去,手掌压在眉毛上,望着里面。
“好大的火焰,凡间过年放炮仗,也没这么的架势哦!”
太极混元阵被这么一顿乱炸之后,即使是坚硬如铁的外壳,也被炸出了一道道细碎的裂纹。
这种细微的变化,只有身为阵主的程仕,才能感受道。
火炮的威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是一口酒,吐在一顿灰烬之上,何以衍生如此巨大的威力。这一顿炮仗声,若是丢进山里,怕是要震得山崩地裂了。
众人看着巩文凑近开着,以为这嗜酒之人又喝醉了,神神颠颠。
有人嘲笑道:“巩文,你离远一点,提防这声响,把你的耳朵给震聋了!”
说来也奇怪,在如此大的炮仗声里,长老们们说话的声音却依旧清晰可闻。
巩文回头瞥了他一眼,咕噜噜又灌了一口酒,不屑道:
“你懂个球,没有我这一口酒,这炮仗能打起来?”
他将葫芦一甩,在身上扣扣索索,好似在找寻些什么。
全身上下都摸了一个便,手里依旧是空空如也。
“哎,人老了,总是记不住事情。东西给我藏哪儿了?”
巩文摸了几圈他快秃了的头顶,突然激动地一拍脑袋。
他搬起自己的脚,将一双破旧得发白的布鞋脱下。
又将布鞋晃荡了几下,像从碗里倒出豆子一样,倒出一张符纸。
“嘿嘿,宝贝,自然是要藏在脚底板里。”
这符咒,估计被巩文藏在鞋子里有些日子,每天被他踩着走路,符面皱皱巴巴的,有些地方还破了洞。
巩文两指捏起这张腌菜干一样符咒,凑到眼前,嗅了嗅。
“咦,好臭啊……”
话音刚落,这化符就卷了起来,萎缩,变细,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只小虫。
小虫呈现蓝色,大脑袋,小身子,像一只蝌蚪,头对着巩文的脸。
巩文对着蝌蚪吹上一口气,蝌蚪就缓缓调转身子,像在水里游泳一样,不急不缓地游向太极混元阵。
程仕在一边看得饶有兴致,不知道这巩文长老,在使着什么把戏。
“难道他要破我的阵?”
他这太极混元阵,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一只弱不禁风的小蝌蚪,怕是对阵法起步不到实质性威胁。
“巩文虽然嗜酒,但也是长老团的一员,我且看他,如何破我这……什么!?”
程仕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这蓝色小蝌蚪刚一接触太极混元阵,像个卧钟一样的保护罩,瞬间冰冻,耳朵都能听见咔咔的结冰之声。
而钟罩里面的的爆炸的灰烬,也被随之冻结,凝固。
被定格在这一瞬间,成了一处造型奇异的雕塑。
一朵朵闪亮的冰花!
巩文这招降火为冰,着实将现场其他长老,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