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7、弥天大谎(1 / 2)嫁给病秧子冲喜(穿书)首页

“很显然我们只有一个时辰。”顾欢和晁烈躲在一块隐秘的石头后面,她拿着木条,在地上比划作战计划“计划呢是这样:你去引开那些明月宫使人你出去,他们必然会问你我在哪里届时你乱指一处我便趁这个空档去山脚”

马上要到顾雁说的酉时须得按时到达。今儿个她如往常遮着眼出了明月宫的入口在半山腰散步。散步是假目的是下山与顾雁会合。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顾雁这纸条递的隐秘,怕有隐情。她便也顺着顾雁的意来打算偷偷摸摸去再悄悄回来也巧了今日陆砚生养伤到重要节点儿,会回来晚些。

所以,她只有一个时辰。

眼下要避开的就只有这些明月宫使人,他们是陆砚生叫来保护她的。

但是晁烈显然对她的安排很不满意下巴一扬明摆着爱谁去谁去反正老子不去。

“放心,绝对不会露馅!云顿山很大,他们找个遍不得几个时辰?你只要帮我拖一个时辰就行嗯你要是答应我,以后下棋,我让你两个子?”

这条件诱惑性太强,晁烈隐隐有些心动,顾欢看出他的动摇,继续煽动,“就算有人发现了,把状告到了陆砚生那里,也不会有事,他现在同以前不大一样,对你也温和许多,况且我又不是不回来,你哪次的小命不是我救回来的?”

晁烈闷着声,沉默片刻,似乎是不吃这一套。

顾欢捂脸,觉得甚是头疼,正当她低头想着其他的话时,视线内缓缓伸进三根手指头,“三、三子!”

“啥?”

晁烈举着三根手指,双瞳内是不让步的执着,“下棋,让让三子!”

顾欢:“”

“蹬鼻子上脸了还!”

她一脚把晁烈踹出去,晁烈没料到她这一出,踉跄几步便跌出两人避身的石头后面,很快黑衣使人将他团团围住。

事已至此,他不情愿地胡乱指着一个方向,那些人带着他,顺着他的方向找去。

顾欢提着裙子,挑着隐秘的小径直奔山下。

山下正大张旗鼓地办着比武招亲,此时天已微暮,将台上西域美人衬的风情万种。

顾欢左顾右盼,不见顾雁身影。人群拥挤,好容易挤到无人处,先是众人惊呼一声,接着顾欢脚前三步远就摔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口中血沫子不断外溢。顾欢吓得后退两步,掩鼻遮住灰尘。

“哟,是大梁人,挺着肚子,来我这里,是砸场子么?”

虽是西域人,但那公主说起大梁的话来,却十分流利。长鞭随意缠在臂上,她慢步走至顾欢身前,捏着顾欢的手腕,挑衅道,“我眼里进不得沙子,你今日扰了我的兴致,我便同你说道说道!”

说着,她回头颔首,那边的西域人得了眼色,将周围看热闹的人尽然驱开。然后,顾欢就被她生拽着进了近水停泊的一只画舫。

顾欢揉着发红的手腕,扫视一圈,这里只是普通的画舫摆置,她并无怒意,平静地问道,“顾雁在哪儿?”

那姑娘挑眉,“没我想的那么蠢啊。”

顾欢没听懂她此话何意,只见她望向门口,拍了拍手,道,“人给你带来了。”

顾欢疑惑望向门口,进来的,不仅有约好的顾雁,还有许久未见的唐笑年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他回长安了吗?

顾雁看见顾欢发红的手腕,怒道,“晁胭儿,我让你把人带过来,你就这样把人带过来?”

晁胭儿倚着门,睨了顾雁一眼,声音微冷,“你说我弟弟也会过来,我才答应你。如今你来质问我顾雁,我管你是谁,我弟弟出任何意外,我以你命生祭他。”

晁胭儿亦是西域公主,顾欢脑子飞速运转,依据方才她们的对话,此人莫不是晁烈的姐姐?

“你弟弟是晁烈?”

晁胭儿冷冷地看着顾欢,道,“我弟弟是西域未来的王,你这个低贱的女人,不配叫他的名讳。”

“不会说话就闭嘴!”顾雁瞪了她一眼,拉着顾欢的手坐在随窗的美人靠,同她解释,“其实很简单,几句话就说的完”

晁烈作为西域的王子,常年征战,一次受敌伏击,撤军时与其他人散开,自此消失数月。

大王年老,部落没了主心骨,庶子相争,将西域弄得一团糟。与晁烈同为嫡系血脉的晁胭儿一人杀掉所有蠢蠢欲动者,安顿部落后,便出来寻找弟弟。

前些日子,晁胭儿寻人寻至苗疆,借住山主府,与同借住山主府内的顾雁相遇,不过只言片语,晁胭儿便知道她一直在寻找的弟弟,就是顾欢身旁的晁烈。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约定好,只要晁胭儿负责将顾欢带至顾雁面前,她就能见到自己的弟弟。

这一番解释听的顾欢如堕云雾,她疑惑道,“你应该知道我在哪里,直接见我即可,何须这般隐秘你偷人东西啦?”

“还有啊,你不生我气啦?不是说同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顾雁脸微红,甩开她的手,道,“我是讨厌你的行径,但也不至于白白见你送死。”

“送死?”

“阿姐,今日这般隐秘将你找来,是背着那个人,将你带走,到了长安,便是我的地方,他动不了你!”

晁胭儿冷嗤一声,“做梦吧,见不到我弟弟,我是不会借你船只,谁都别想走。”

“晁胭儿!你让我说完行不行”

这两人吵的顾欢头疼,旁边的唐笑年只是坐着,敛眉低目,一言不发,并没有劝架的意思。

她可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没时间听这两个傲娇的公主吵来吵去。

“砰!”地一声,茶盏落地,声响叫停了聒噪声响。

顾欢捏了捏额角,有些暴躁,“所以,现在有没有人来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雁与晁胭儿对视一眼,各自哼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发。

顾欢:“”

真好奇这两人是怎么聚在一起,竟然能说得上话。

“欢欢,你必须走。”

唐笑年终于开口,可能长时间没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哑,“因为真正的陆砚生,早就死了,而你自以为的陆砚生,图谋不轨,居心叵测。”

“所以,你必须要跟我们走。”

顾欢整个人如遭雷击,唐笑年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懂,怎么连起来,就不是人话了呢,“什么叫真正的陆砚生?”

“欢欢,你记得我回长安时,襄州知府郭礼托我将给陆家家主带一封信吗?”唐笑年深吸一口气,接下来他要讲述的真相,已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跟顾欢说,她才能接受。

陆家乃是钟鸣鼎食之家,十分讲究礼仪规制。替知府送信那日,陆家家主陆苻生十分和蔼,不同其他商人般刻薄,他很热心地留他过夜,推脱再三,他只能住下。

他用惯烛火,可当小厮替他掌了夜明珠时,他便问是否能更换,小厮却道:府中无火,主子下人皆用明珠。

怨不得是富贵人家他也不为难小厮。夜间如厕时,走廊上都没盏灯,都是夜明珠,他便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照明。

夜间守班的小厮跑过来,提醒他熄了火折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从那人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听到这里,顾欢插嘴,“陆砚生一向爱用夜明珠,这事,雁雁应该也知道吧,有什么稀奇的?”

顾雁却摇摇头,“只有陆砚生一人惯用,以前陆伯伯家里,还是同寻常百姓家,一应用灯火。”

唐笑年知顾欢疑惑,他并未立刻解答,而是平静地继续讲下去。

当时,听了那小厮的话,他是打算收起火折子,可冬日风大,天干物燥,不知怎么起了小火,火星子飘到那小厮身上,他惨叫一声,没等唐笑年反应过来,整个人瘫倒在地。

原本鼓囊囊的一个人,瞬间瘪下去,只剩下一层皮囊,一滩浓稠发绿的汁液,从衣服下面流淌出来,蔓延开来,弥漫着花木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