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无刃被黄浩真亲自迎了上来,但他并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只是礼数周道地向共施礼:“微臣参见殿下。”
黄浩真上前虚扶了他一下:“都是自家人,你该叫孤一声表舅,你这可就见外了啊。”
殳无刃把礼行完,微微直起腰来:“表舅说的是,是无刃见外了。”
黄浩真见他如此识向,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拉着他便一起走进了宴厅,亲热得就像亲父子多年不见似的。
卫望津脸色始终不太好,因为之前输给过殳无刃,心中难免郁郁难平,不是因为他输了,而因为他不得不承认,殳无刃年纪比他小,实力却是强于他,曾经在秦家堡被拱上天,目中无人的自己就像个笑话,要不是义父交待的事情要办,他是绝对没有脸再在这里呆下去的。
而这时,又加上了刚才安陵松刚才对他的态度,再加上突然殳无刃到来时她那怂样,让他这心情更加的不好,整张脸拉得比驴还要长了。
殳无刃和黄浩真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并肩走进了宴厅,一进门,他便看到了坐在门口附近的叶天青,当下不由愣了一下,跟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儿,没有看到他以为也在的身影,这时神情才又恢复如初,朝着叶天青点了点头。
叶天青回应地点头,只是脖子莫名的有点僵硬,刚才就在殳无刃看过来,眯起眼的瞬间,他仿佛感觉到自己被一只有毒的蛇给盯住,可是蛇偏偏又有着一只猛虎一般的爪子,把他给死死地压住,愣是半点动弹不得,担心着自己会不会被一口咬下去。
叶天青自认为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可不是什么胆小的人物,即使面前比自己强大的敌人,他都未必这么害怕,可现在被人只看了一眼,居然吓成这样,这小子
果然,他家老二的眼光没错,这哪里是只无害的小白羊,根本就是一只牙齿带着毒的孤狼。
安陵松在桌子底下看到叶天青放在腿上的手握紧了拳头,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但好也没往其他方面想,只以为他和她一样,怕被殳无刃发现她在这里罢了。
殳无刃坐到了离黄浩真最近的客首位上,他一落坐,其他人也纷纷落座,歌舞再起,安陵松在桌下听到了望音惊艳的小小吸气声,接着是小声的自言自语:“那……那就是安世侯?果然如传闻中一样……”
接着,又听到望声的声音:“嘘!不要乱说话。”
这时,黄浩真坐在首位上端起了酒杯,朗声说道:“来,无刃,你我舅甥多年,却从未好好喝过一顿酒,今天表舅必须要与你满饮此杯,祝你承袭侯位,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殳无刃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刚要说话,却先是咳了起来,这一咳便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在他身后的人赶紧上前来,给他递上来了一粒药丸,他吐下后,这咳声才慢慢平息下来,可脸色却已经苍白如此。
“表舅见谅,无刃这身体实在不争气,扫了您的兴,当再罚一杯。”说着,他举起杯便要仰头喝尽,却被黄浩真突然叫停。
“无刃身体不适,便不可勉强,来人啊,给安世侯看茶。”
殳无刃也没有坚持,拱手低头谢了恩,在抬头间,他往叶天青那边看了一眼,一被他看,叶天青再次没来由的心虚了一下,但殳无刃却没有看她,而是在看他手下的桌子,刚才他好像看到桌子底下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而且
他的目光又朝着卫望津看了一眼,对方一直在盯着那张桌子,可是却不是在看叶天青,他好像单纯的就是和那张桌子有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