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那圆脸姑娘都拉着桓儇的袖子,小声道:“姐姐,我叫珠儿。你别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踏进屋子的一瞬间,酒气味和汗臭味混合成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桓儇皱眉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几步,这气味实在令人作呕。
“寨主,小的重新给您带了两个人过来。”说着把两人往前一推,吼道:“你们俩愣在这里干嘛还不上去给寨主倒酒,磨磨蹭蹭的。”
闻言桓儇乖顺地跟在珠儿后面,拾起酒坛移步走向孟旻,珠儿替孟旻锤肩捏腿而桓儇则给孟旻倒了一盏酒,垂首递了过去。
孟旻接过酒也不看桓儇,径直对着身边另外一个中年文士道:“军师,你说段刺史要我去杀这新上任的益州刺史徐朝慧干什么他不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可怕的。”
“他是一个毛头小子不错。但是他背后的徐家却是摄政王裴重熙的家臣。这位的手段一直让节度使忌惮。”说着他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
“要我说嗝还是节度使他太过于谨慎了。这区区一个徐朝慧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孟旻拍桌,冷斥道:“再说这摄政王远在长安能管到益州什么事。”
“节度使他如今担心的可不只是摄政王一个人,还有那位代帝出巡的大殿下。你也知道上任刺史拼死也要送了一份东西出去,我们至今都没找到它的下落。怕就怕东西落到了京城那几位手里,节度使担心大殿下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闻言孟旻面露不屑地摇了摇头,“呸,这节度使也真是的。忌惮摄政王也就算了,如今怎么连一个女人也要害怕”
话落耳际中年文士鄙夷地瞥了眼孟旻。
“糊涂!若是普通女子也就罢了,段刺史他也不必担心。可是这位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朝野传闻当年永宁之乱就是她一手策划的。你当真以为桓儇是个空有美貌的女子”
话落耳际桓儇抬首瞧了眼中年文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竟然是他。少时她在赴京叙职的段渐鸿身边见过这个人,没想到如今他被指派到了孟旻身边。听孟旻称他为军师,想必他在寨中地位超然。
“哼,昨日若不是那个女子出手阻拦。那徐朝慧只怕早就死了。”孟旻想到昨天在林子里遇见的,那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就气恼不已,冷斥道:“也不知道徐朝慧从哪里找来的护卫,身手竟然那般好。”
对于孟旻的话,中年文士没有表现得很在意,“徐朝慧他毕竟是裴氏的人,裴家给他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也不奇怪。说来节度使要你监督锻造的兵器如何了。”
“差不多快完了。要不然军师我领你去看看”孟旻讨好似的看着一旁的中年文士。
闻言桓儇抬眸看向孟旻,眼露凝重。段渐鸿私铸兵甲看来裴重熙得到的消息都是真的。段家在剑南经营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揭竿而起,自立为王。
而他如此忌惮自己与裴重熙,无非就是害怕上任刺史拼死送出去的东西,落到他们手里。徐朝慧因这个原因,这才遇见了孟旻。
至于大长公主的銮驾她想段渐鸿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保不齐益州还有一场鸿门宴等着大长公主。
“不必了。我还要回去跟节度使复命。”中年文士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低着头的桓儇吸引住,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你收敛收敛。若是如此刺史知道你随意劫掠民女他可饶不了你。”
“是是是,小人知道了。军师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