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酒杯碎裂,妙婉华的眼睛一闭。
“婉华不敢,望公子三思,富察府六位夫人皆是富贵小姐,婉华何德何能?”
“抬起头来。”
妙婉华仰起头,便对上了那一对清冷的桃花眸子,“你,名字是我给的,身份也是我给的,我说你可以你便可以。”
“公子····”
“吻我。”
“公····子······”
“吻····我!”
屋外一夜狂风骤雨,屋内满帐呻吟喘息。
清晨醒来的妙婉华,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青紫的淤痕,而身边之人早已消失不见。端着水盆进来的小翠儿看见妙婉华遍体鳞伤,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妙姑娘,这是····”
妙婉华双目无神,捂着心口嗫嚅,“小翠儿,我想沐浴。”
“婉华呀,你可走了鸿运了!”秦妈妈推门而入,拿着一沓厚厚的银票。
“为何。”再名贵的遮痕膏也遮不住脖子上欢好的印记,妙婉华只冷冷的回了一句。
“富察公子替你赎了身,不日,你便八抬大轿嫁入富察府做七夫人了。”秦妈妈数着手里的银票,仿佛要嫁的是手里这亲女儿般的银票。
“秦妈妈无事便出去吧,今日不见客了,初雪时日,我想出去走走。”
“走,想去哪就让小翠儿跟着你,哪还需要见客?我的七夫人呐。”秦妈妈摘下自己头上那一枚金灿灿的簪子,插在妙婉华的发髻上,探在耳边,“日后你若争的主母夫人之位,可别忘记了我们这些人。”
一路颠簸,竟到了一静谧湖边。小翠儿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哈着气,“妙姑娘,天那么冷,我们看一会就早些回去吧。”
“小翠儿,你看这雪,是不是和心上人一路走,便是白头?”妙婉华看着漫天落雪,落至掌心,瞬间便是虚无。
“姑娘,你就要嫁人了,为何一点也不欢喜?”妙婉华满面凄楚,看的小翠儿心也跟着酸楚起来。
“你欢喜吗?”
“听妈妈说,妙姑娘是个苦命人,但是你做了那么久的花魁,应该会欢喜吧!”小翠儿眼中泛着一汪灵动,“我也想成为妙姑娘这样的花魁。”
妙婉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自己哪有资格去为别人的前程出谋划策?
“婉华?”背后一声温言。
妙婉华转身,凌厉潇洒,正红色的精美袍服,眉眼灵韵令人生炫。
“沈···上?”妙婉华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哦,不,应该是沈大人。”
沈上高中状元,承户部侍郎,前程自是一片光明,皇帝宠爱非常,甚至想把自己最美的小公主嫁与他。
“婉华,今日一见,恍如隔世。”沈上看着眼前女子,正如第一眼见时的美好。
“沈大人说笑了,大人的赠画小女子至今仍好生收着。大人高中,还未曾贺喜。”妙婉华颔首低眉,缓道,“贺喜大人!”
沈上三步并做两步扶起妙婉华,“婉华不必如此。”
“天寒雪大,大人早日回府,婉华先行告退。”妙婉华怕极了,怕再看两眼,心就回不去了。
“婉华,我那日所说誓言,依然作数,我身侧之位,仍为你留着。”沈上急道。
“······”妙婉华还未张口,话便被接了去。
“大人真是说笑了,光天化日,竟公然调戏我富察府七夫人?”
沈上闻声望去,富察慎宏踏雪而来,妙婉华心中一凉。
“七夫人?”沈上的手愣在了把空中,随即垂目笑道,“富察公子好姻缘,已有六房夫人。”
“那也比不得沈大人即将成为当朝驸马。”
“驸马又如何,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说这话时,沈上的目光不自然的向了妙婉华。
“那就先预祝大人和公主琴瑟和鸣,恩爱百世。”富察慎宏牵了妙婉华的手,“走吧,我的七夫人。”
妙婉华将手中玉镯暗暗褪下,扔在了沈上的脚边,随着富察慎宏离去。
沈上捡起玉镯,仔细包好,揣入怀中,好生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