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麼麼顿了顿,想着前几日二人在睡梦中被人扔在姑苏城外,不多的衣物和前些年自己积攒下来却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的几锭银子以及两张百两面值的银票和自己的卖身契。
清晨被冻醒后便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远离乔府!
这孩子却不肯离开。心中无奈,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以为这孩子想看看姑苏城是什么样,想尝尝那糖葫芦什么味。
却只是等了三天后看了这一场震惊姑苏的迎亲。
胡麼麼觉得自己或许猜到些什么。可又能怎么样?远离了那院子,再远离乔府远离姑苏,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吗?
“厌儿!我们往北走吧!我在那里有个远方表哥,或许可以投奔他!”胡麼麼再次摸向男孩的头。
乔厌看着花轿远走越远,擦擦眼泪,牵上胡麼麼的手不再说话。
胡麼麼却明白了。
挎好唯一的包袱,又摸摸缝在里衣的银票。心里安心,牵着小小的少年怀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出发了···
阿娇坐在马车上,掀开布帘百无聊赖的看着外边。这些日子心中总是闷闷的,就像蓝蓝的天被厚重的云层压住那般喘不过气来。
闻素衣也是无奈,拿脉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只当是想家了,所以参加完婚宴后连忙告辞出发。
已经在路上摇晃一天了,再过几日便能回到槐花村了。或许回去了就能好些了吧。
“吃些蜜饯吧!”闻素衣拿着刚路过的镇子里买的蜜饯哄着阿娇。
阿娇回头看着一脸担忧的阿娘,心中惭愧。这几日被不知名的情绪影响便也算了,可也带着阿娘为自己操心。
强打起精神弯弯眸子,娇声说道“谢谢阿娘!”
“说什么谢,傻丫头!”闻素衣揪揪女孩的鼻子宠溺说道。
“小姐,夫人!”马车停下,一张肉肉的脸掀开帘子探了进来。
带着些许小心的说道“那个,外面有之鸽子一直跟着我们!我在想,会不会是找你们的!”小翠也不想主动搭话,可那只白鸽自一个时辰前就一直跟着,她慢它慢,她加快速度它也加快速度,就像成精了似的。
闻言阿娇与闻素衣一笑,看着从乔府讨要的丫鬟,说道“是找我们的!”
闻素衣掀开帘子出来,抬头就看着那抹白色。
“小白!过来!”闻素衣吹吹口哨,冲着白鸽大喊。
只见那白鸽好似听得懂人话般,冲着闻素衣飞来,乖巧的站在肩膀上。
闻素衣拍拍白鸽的头,一边赞许的夸赞着,一边取下缠绕在白鸽脚爪上的纸条。心中却在猜测不知道老头又给自己派了什么任务。
可定睛一看,脸色却立马变了!
“小翠,去京城的路你知道吗?”闻素衣焦急问道。
“不,不知道!”小翠被新任主家的脸色吓到了。
“阿娘怎么了?”阿娇听着不对劲,掀开帘子出来问道。
“阿娇,我怕是得回家一趟,我祖母病重!”闻素衣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张温柔和蔼的脸,那张脸护着自己在那个复杂的家里平安长大。
“啊?那,那快回去啊!”阿娇闻言也是着急。
“可你呢!路途遥远你受得住吗?”闻素衣问道,阿娇这些日子奔波已是憔悴了一圈。去京城的路比起姑苏只长不短。
“我没事的!快出发吧!”阿娇着急说道。
“小翠,回刚刚那个镇子!”闻素衣决定立即回到刚刚那个镇子,雇一个马夫,迅速出发,一想到那封信上所写:徒儿,闻府老夫人油尽灯枯,望速速归来!那番话就心如刀绞般的难受,胎穿过来时,亲娘难产死了。
她那个亲爹见着是个女儿毫不在乎的走了。
爹不管娘不在,也没有人接手自己这个嗷嗷大哭小婴孩,是祖母见自己可怜一直亲手抚养,明明祖母自己的境地也不明朗,可一直给自己最好的,直到自己展现出上辈子所学的医学方面的知识,拜入明山医门,境遇才好了很多。
可自己又偏偏惹了那样一个祸不敢回到京城
这三年一直在外边东奔西走,不曾回京看看祖母,现如今,老头来信说祖母不好那便是真的了,老头子虽然不靠谱但从不报假!
想到这些,闻素衣潸然泪下,阿娇见了担忧着急,却又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是抱住阿娘,轻轻安抚。
闻素衣抱着有些肉的阿娇哭得伤心,面纱也被打湿!索性扯开了面纱哭个痛快。
小翠在外头听着里头的哭声,着急的一鞭子又一鞭子打在马儿屁股上,马车跑的飞快,后头扬起大片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