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熟食店出来,大蛋二蛋还有些不敢置信,两斤肉啊,说买就买了?
看着前面走着的苏青湖,俩人不自觉对视一眼,齐齐捏了捏手里的油纸包。
沉甸甸的触感,飘散不去的肉香
妈耶,这真的是真的!
猛吞了一口疯狂分泌的唾液,大蛋二蛋看着苏青湖的眼神都变了,原来不要脸的时候,真的能谋求到好处!
苏青湖是不知道她的“借力使力”在俩兔崽子眼里变成了不要脸,要是知道,肯定得呕出两口血。
大蛋二蛋兀自还在敬仰地看着苏青湖,甚至想上前扯住她,跟她说别当他们爹的老婆了,咱们拜把子吧!
可想到陈列那双平静到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俩人生生打了个激灵,赶紧把那大逆不道的想法压回去。
走在前面的苏青湖是有些汗颜,今儿找人家借肉票,实属强买强卖了
可,常嫂子目前的工作,确实可以省很多肉票的,她也只能逮着这只略肥的羊来宰了。
扫了一眼七岁的二蛋,苏青湖摇摇头,算了,等还肉票的时候另给两块钱给常嫂子当利息吧,这俩孩子实在太瘦,只能使非常手段了。
两块钱能买足斤足两的一斤五花肉,算是很诚心诚意的赔礼了。
“咕咚!”
吞咽口水的声音把苏青湖飘散的思绪扯回来,她看向俩孩子,有些纳闷:“你们家都能请得起阿姨,怎么还”那么馋肉。
她是真想不明白。
原身的记忆不太像记忆,反倒像濒死之人回顾生前身后事,很多东西,并没有在记忆中,尤其吞药这个节点,之后的记忆就只剩下了发呆和别人旁白似的低语。
关于陈列,她能得到的信息其实并不多。
二蛋听她问,忙殷勤回答,仰着一张晒成铜色的笑脸,说话了:“那阿姨请来是为了糊弄我爸。”
苏青湖皱眉:“什么意思?”
“本来是有阿姨的,每天都来家里干活。后来我们长大了,能自己干活了,那女人就不让阿姨整天在家了。”
二蛋小嘴叭叭叭,“后来,阿姨就只有我爸在的时候才来。我爸在几天,她就干几天的活儿,那个女人就按天给她算钱。”
苏青湖:“”
“钱和票都在那个女人手里攥着呢,心情好了给我们吃顿肉,心情不好,那就咸菜配馒头喝白水。”二蛋说完,冲苏青湖眨眨眼,咧嘴笑,“她自己偷偷去洋人的餐厅吃饭,我们都看到了。”
苏青湖抱臂,“我不信你们两个是忍气吞声的人!”
都抓住小辫子了,能不去跟陈列告状?
这俩崽子可没表现出来的那么良善。
“我爸工作很危险,后方不稳定可不行!”二蛋小大人一样摆摆手,“那个女人说了,如果我们不听话,她就给我爸带绿帽子,然后再告诉我爸,她把我们都卖掉了,叫他军心不稳,然后出意外死掉。”
苏青湖默了。
二蛋见她没叫停,就继续说,“如果我爸死掉了,就把我们真的卖掉。如果我爸没死,受重伤了,以后家里还是她做主,想干啥还是干啥。如果没受伤,她说她也有办法叫我爸相信她。”
大蛋没制止二蛋,随便他说,他自己就看着苏青湖,想看她的反应。
苏青湖侧脸看他,漂亮的眼睛眼尾逶迤上挑,“想说什么?”
“你要是给我爸带绿帽子,我会弄死你。”大蛋穆着眼,话里没有起伏波动,“敢卖掉我们,只要我不死,千里万里我也回来弄死你。”
苏青湖无语,熊孩子就只对她放狠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