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风声渐盛,车开起黄色大灯,被笼罩在雨雾中。
司机仍是在专心开车,夏迟在后座睡着了。
即使车窗关着,坐在车内仍能感觉到雨的气息,湿润清新。
在这样的环境中,夏迟梦到了高二那件事。
正是体育课,大家都是运动完中场休息,身上出着汗。
夏季的天气变幻无常,本来晴空万里突然就阴云密布。
“要下雨了。”有人喊着。
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很快就急雨匆匆。
夏迟也急着往教室跑,她一抬头,看到一个人跑向她。
别人都是往教室跑的,只有他不顾一切地往反方向跑。
他到她面前时停下脚步,将校服外套脱下,盖在两个人头顶,一起跑向教室。
那个雨天,少年身上带着青草的清新味道,他们挨得很近,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温柔地说:“我来了。”
好像不管怎样,他都会奔向她。
两个人一起啊,下雨了又怎样,没伞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夏迟不知道那个时候苏砚一开始想的是去给她拿伞,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拿完立刻回来。
但是啊,雨说下就下,他也没有预料到,所以,他只能留下来陪她一起。
要么淋雨,要么一起走。
夏迟脑子里残留着酒精的剩余作用,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又睡着。
雨还在不停下,像是在诉说着那些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情意。
她的少年啊,有一双深邃的眼睛,眼珠颜色为深咖色,独处的时候神色淡漠,但是一看到她,眸中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他曾经说想跟她到白头啊,夏迟便记下了。
到了冬季下雪的时候,她不喜欢戴帽子,也不撑伞,就让那雪花自然地落到她的头顶。
于是,乌黑的秀发像变白了一样。
终于到了住处,赵明明摇醒了夏迟,有点欲言又止。
“怎么了?”夏迟问她。
“就是……那个苏砚是谁啊?我听你喊了他的名字。”
赵明明不止一次听到夏迟在睡梦中喊这个名字,就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夏迟很在意的人。
夏迟无奈地摇摇头,“你听错了吧。我有说梦话吗?”
她还反问了一句。
赵明明是个聪明人,也摇摇头,没有继续话题,反而说,“对啦,明天还有安排,你早点休息啊。”
时钟指向凌晨二点,夏迟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手机。
外面是高矮交错的楼幢,高层公寓仍然亮着灯,但是更多的被黑夜笼罩。
黑夜是她最不喜欢的。
一个人多孤单啊。
当初说分手的是她,并且当时一走了之,毫无音讯。是个人都会生气,甚至时间久了生气就变成了怨恨。
在国外生活的那段日子也不怎么愉快,她开始要上学,虽然她英语成绩不错,但是和母语是英语的人交流还是没那么轻松。
她没有什么朋友,因为她也不喜欢跟别人走得太近。
她只能一个人慢慢适应没有苏砚的日子,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全心全意地喜欢她。
夏迟拧灭床头灯,却迟迟不能入睡,她已经神经衰弱了。
她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地,意识终于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