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动了我的青梅,又对我这枇杷树动心思了?”老陈看走过来的是欢喜,拿话噎他。
“原来这里种的是枇杷树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那正好,等枇杷成熟以后,我再来摘了酿枇杷酒喝!”
“哼,想的还挺美。嫁接后出果都要两三年呢,何况我这是实生树。说不定我徒弟到时候就相不中你了。”
这老头还挺傲娇。
欢喜笑道:“是吗?那一会儿我可得去问问沈叔叔,他具体哪天看不上我,在他看不上我之前,我把这南院北院前院后院的果子都给你摘完了!”
“你,你,你,唉!”老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这没出息的徒弟,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妖精,父母生你一副好皮囊,专门来勾引人家养的好好的徒弟,还爱摘人家种的好好的果子。”
欢喜笑意更浓,“嗯,我也觉得我甚美!”
老陈将手中的锄头放下,朝着手掌心“嗬哕”,吐了两口唾沫,挥起锄头继续刨坑。
嘴上喃喃道:“我告诉你,我这个徒弟重感情,你可不能因为他对你好,你就欺负他。”
什么?她欺负沈叔叔?这老陈怕不是对他这个徒弟有什么误解吧。
“沈叔叔怎么可能被欺负。”欢喜反驳。
“别人自然是不能,你呀,我就不好说喽。”
老陈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锄头,佝偻着脊背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我这个徒弟,命不好,12岁那年父母就离他而去。我记得那天,下很大的雨,电闪雷鸣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我当时在国做研究,急着回来看他,可是飞机飞不了,天气太恶劣。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医院躺了两天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后来过了一个星期,人总算是救回来了,但是再也不爱笑了。”
欢喜听着老陈的话,心脏突突地跳着,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样,让她呼吸困难。
母亲离开她的时候,她也是大病一场险些没有扛过来,那种突然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曾经也亲身体会过。
当时的难过她不会跟别人起,起初在何家的那几年还会偷偷哭,现在只会放声大笑,假装没心没肺,她相信,母亲在天有灵,只想看到她笑,不想看到她哭。
“沈叔叔就是那次烧坏的?”他指沈妄城的面部神经。
老陈皱了下眉,“烧坏?”他摆摆手,“烧坏哪是那次啊。”
他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喝起茶水来。
“不是那次?那难道是六年前在疗养院的时候?”欢喜继续问道。
“嗯,对,就是那时候。”
沈妄城在暗处听着两人聊天。
这两个人全然不知道自己与对方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却还能聊到一起去,也是神奇。
老陈突然看着欢喜,眼睛冒着贼光。
欢喜惊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让我觉得,你心里肯定没有什么好心思,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呢?”
老陈不再傲娇,反倒有些谄媚道:“怎么可能骂你呢,我想着你好呢,你说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泡酒的手艺肯定不赖吧,打个商量,那臭小子不孝顺,趁我不备把你给我的青梅酒拿回去了,你再给我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