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能给人留条活路吗。”
观南垂眸,感受着眼前明丽的微光。
“活路?这就是我给他们留的活路,也只会是最好的路。”
观南笃定的模样,让水哥咽下了自己那点小小的心思。
有的人喜欢将强大寓于表面,流于表象而有的人,则喜欢将利刺与锋芒藏拙于面具之下,扮猪吃老虎。
观南不一样,她从不扮猪吃老虎,也不雷池于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人设。
她只是这个世界里真正下棋的人罢了。
因为她柔弱无害,人人都入她的局又因她强大狠绝,人人都破不了她的局。
观南抬头望去,正好看到那个熟悉的人。
他的脸上没有伤痕,眉目依旧优越,眸光闪耀如初。
由奢入俭,虽然没有憔悴,但身子多少有些消瘦。破旧的冬衣,穿在他身上竟是大了。
而脚下穿的,还是观南在冷宫里给他绣的那双鞋。
青云直上,终究是过往了。
他拿着笤帚,低头扫着雪,似有所感地直起腰,正好对上观南的眼。
一眼万年,孰对孰错,谁又说得清呢。
一时间,心如刀绞。
即便是不爱了,即便是断了,谁又能夺取她说出希望以君姓冠吾姓的真诚,谁又能舍下执手一生的心动。
造化弄人。
观南手指微僵,暖炉在她未曾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直地砸向地上。
滚落阶梯,最后竟是一步步到了赵良书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