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应该是他见过她最憔悴悲伤的模样,她青丝未挽,随意的散在背后,一身白衣像是在披麻戴孝,眉宇间不见一分朝气。
“武神拂兮,这种事,你不应该是去求天帝好点吗?天冥二界即将开战,你突然来访,也不怕天界人胡乱猜测?”
“我管不了他们,我只想见见他,就一面,你要是担心我,我可以保证明日一战我必输,此后永远不在出战,永闭银河。不会对你们冥界构成任何威胁。”拂兮拱手九十度鞠躬。
“何必。”时灵渊轻叹,这个条件对冥界而言百利无一害,面对她如此神伤的模样,他同意了。
“我答应你,但是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永不再战。”
“好。”司晗斩钉截铁的回答。
“说吧,你要引得人是谁,什么身份,怎么死的,因何而死?”
“我要引得人,”司晗抬眸,坚定的望着他“叫司晨,他是我哥……”
时灵渊突然轻笑一声打破了自己的回忆,喃喃自语“分明是你自己承认的,过了两千年,你又不承认了。”
三天后,司陸悄悄出了司府,偷偷去了神判府一间隐蔽的院子里。
“司晗怎么样了?”
别院房间内,屏风背后,坐着一名锦袍男子背对着屏风,司陸紧张恭敬的朝着背影拱了拱手道“殿下,司晗并没有失去法力,我等处置不了她。”
“无妨,本就没有削去她的神格。是问你试探的怎么样?”男子道。
“看不出来,不过司晗说她不知道到底赎什么罪,对当年那事也是只字不提。而且还不承认当年是她的错。”司陸回忆着司晗的神情,很淡然,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当真?”
“真的,小的看了好几遍,坚决没有看错,与她对峙她也从来不会激动反驳什么。哪怕我说了司溪一脉已经被逐出司家,她都没动手。反而是听到要自己的血才动手。”司陸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下去吧。”
司陸点头哈腰的离开,屏风后的男子眨眼间就不见了。
司晗离开司府后,就在一边的小破庙住了几天,神判府是肯定回不去了。
不过住哪她都习惯了。
“拂兮。”
司晗迷糊间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疑惑的睁开眼,只见一个男人一身金光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些亮瞎眼。
她用手遮挡了一下金光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用背对着男子,懒懒的道“天帝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拂兮,神判府既然容不下你,为何你非要回去?”
“人间最高处不就是神判府吗?人往高处走不对吗?”
“但你终究还不是被赶出来了?”
“可能我天生不受人喜欢吧,在哪都不受人待见。”司晗耸了耸肩,自嘲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你忘了,你曾经可是司家的小公主,你哥哥是屈指一数的神判使,你爹是司家家主,叱咤风云,你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如今你还是神,他们怎么说也应该是以礼相待你才是啊。”
“你可得了吧。”司晗翻了个白眼“司陸跟我说了,我爹这一脉已经被逐出司家了,还有那什么神判使哥哥,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天帝勾唇“不,你肯定知道,这世上没人能轻松找到神判笔,而你却如此轻松,你没想过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