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向一个老人?!”
种种荒唐可笑的念头在众人心中闪过,但是却是没有一人在笑。
反而是,人群中有人在抱头痛哭,沙哑着流泪。
“如果,真有神可以让恶鬼惭悔,那该多好啊!”
他们经历的悲惨太多,心哀神伤,甚至变得麻木,每天如猪狗一样卷缩,只是目光一直在死死地盯着血狼帮。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成了阴沟里的臭虫,捡着地上的食物,忘记了自己为何在这里,自己又是谁,目光浑浊得看不清这个世界。
惨剧太多了,他们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是信念在一天天的崩塌,化作了飞灰。
但今天,他们却是重新想起了自己为何在此,他们在等什么!
等的是天理昭昭!
等的是报应!
等的是这里血流成河!
一个断臂男子像是蠕虫一样从阴影中爬出,浑身肮臭不堪,散发着让人呕吐的气味。
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破旧的发黄的一截衣袖,滚滚泪水滑落,脸上好似个大画猫。
看上去可笑极了。
“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啊,这群恶鬼……这群连全尸都没给你的恶鬼,遭……”
一句话堵在胸口,男子像是随时会死去似的,他拼了命地锤击自己,打得呕出了一口猩红鲜血,这才将郁闷在心中十几年的那口怨气吐出。
“遭报应了!”
风中残烛,最后的心愿了结,男人笑着没有丝毫遗憾的闭上了眼睛。
同时,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有拿着一只小虎鞋的老妪,头皮像是被人硬生生扯来一样,丑陋得令人害怕,她在静静地抚摸那一只小虎鞋,就去母亲在疼爱孩子一样;
有捧着一个草戒的断腿男子,在痴痴地望着,他的眼泪早已流干,只有余生凄惨的鲜血淌下,他想嘶吼,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舌头被人拔下,有太多无言的故事在述说;
有拿着一面破碎铜镜的女子,可她的脸却也是破烂的,上面交错着各种疤痕,甚至有的地方都淌出脓血,恶心的极,只有苍蝇在她的旁边乱飞,她笨拙的开始打理自己,以前本来刻在肌肉里的记忆都差点忘记,此时却又被重新唤起,如同当年姑娘;
一个没了双腿的女子在用残缺的手指跳舞,一个嘴角被撕开,上面还留着几根铁钉的老人在哼着小调,一个被砍去双臂的大汉,他吃力地叼着衣袖,竟是在舞刀……
这些全部都是被血狼帮迫害过的人。
他们听着血狼帮传来的各种惨叫,里面有着他们仇人的声音,到死,就是化成灰了,他们也能辨认出。
他们虽是在笑,但最后发出的,却是悲哀宛如乌鸦一样的鸣叫,声声泣耳,又如寒蝉般哀凉,仿佛这天都带上了枯黄的秋意。
此景宛如梦幻,可这梦幻却不该出现人间。
一阵风吹落了一颗大树上的树叶。
这是年限到了,枯萎的黄叶也是该逝去了,明年,或许就又有新叶出来了。
血狼帮内。
江羽如同一只凶暴蛮龙横冲直撞,隆隆巨音响起,屋塌楼陷。
他握拳一锤,地面整动,挡在前方的血狼帮众一个个炸裂开来,漫天血雨,天色都变得猩红。
地面被血水淌过,变得泥泞,江羽鞋子上沾满这种红色的泥土,一步一个脚印,从血地中走出。
杀杀杀!
杀杀杀杀杀杀!
无人可挡一拳,无人可抵一脚。
江羽一拳横击,一个帮众被他直接拦腰打断,而后另一个高高跃起满脸凶厉的男子也是被他一脚踢死,在高空中就洒落无数的血花。
“你……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
江羽疯狂地杀戮,吓怕了这群人,他们不敢再上前,恐惧起来,声音都在颤抖。
可回应的他们的,只有。
一只拳头笔直打出。
砰!
血花再一次飞溅。
地面变得更红了,而周围的花,也是更艳了。
这,将是一场好景。
江羽心中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