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修罗修罗竟然在笑!是在为遇见了能够入眼的对手而兴奋吗!”
是在为妹妹成长了而高兴
苇名真一对大屏幕上自己那张巨大的脸有点无语。在属于他的那张屏幕旁边,刚落地的少女恰巧抬头,导播很懂事地给了个特写。二人的狐面相映成趣,少女眼中湛蓝的神光未散,与他燃烧着烈火的赤色双眼正对,引得场下尖叫连连。
傻主持人又开始编故事了,甚至给搞出了莫须有的爱恨情仇,不消一会儿,苇名真一已经变成古世家出身的天才却又因意外残废被未婚妻退婚,痛定思痛放下狠话,然后一路披荆斩棘寻求邪道的力量踏上修罗之路,而少女为了阻止他造成更大的恶业寻着他的脚步追了过来
这废材流故事,领先日本一点都爽不起来又要硬爽的轻小说业界至少十年。
呆在这里真的是屈才了。
“在之后的舞台上,修罗会不会像面对之前的对手一样轻松把她的头砍下来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他妈把你的头砍下来!
还好这家伙没说两句就闭了嘴,另一边的激战已经走向高潮,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那边去了,成功保住一命。
苇名真一松了口气,自己如今是全场的焦点,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应当要更加小心才是。他解除了对池田朋美的杀意,后者此刻早已被冷汗湿透了全身,仿佛蒸了桑拿一样。
结合刚刚主持人的说辞,或许在别人耳里听起来像故事,但她依旧有五成把握能确定这位修罗就是为那少女而来了。
她缓步退离开,发现修罗果然没在意她。
傀儡印是单方面的狗链,除非苇名真一想,否则她是无法通过这份链接感应到他的。
她松了口气,自己的猜测没问题。
只要离她远点应该是不会有事的。但是她又解释不清为什么被少女杀掉的“镰鼬”没有什么异常。
不,谁知道修罗有没有做手脚?
刚刚那股瞄准自己的杀意宛如细丝一样,不也是除了自己谁也没察觉到吗?
总之,不要去随便揣度强者的意思,离那位“御馔津”远一点就好。
她心想,继续寻找起别的猎物。
这倒是误会了苇名真一,他还真不至于在这种地方做手脚。
后台的休息室内,水原义辉放下手中的瓜子,在他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男一女,女孩面色愠怒,高大的男子倒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动不动像块木头。
“少主,请不要在这样了”
“是是是,樱,以后不会了。”
水原义辉,不,或者应该叫他源义辉了。
他每次都这么说,但是每次也都会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时甩开两人,无论樱怎么吐槽就是不改。
樱知道这点,但她也不好发作什么,毕竟坐在沙发上的那位是她的主人。
就算他命令她们就地自裁,两人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她只不过是抱怨一下而已。
少主并不喜欢家里那些腐朽的规矩,和两人的关系也是,说是主从,其实更像朋友。但是他可以拿两人当朋友,她们却必须时刻记住自己的位置才行,不能有所僭越。
“隼,怎样?有把握胜他没?”
源义辉笑道。
“不到真正交手之时不会知道。”
隼开口答。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纹身蠕动,看起来像活了过来。
“噢?评价这么高吗?”
隼闻言低下头。
“少主若是有意,在下去将他首级取来。”
“算了吧,我可不想把你折在这种地方。”
源义辉摆摆手,看着屏幕里的人笑得十分开心。
他不打算去查他的背景,尽管他有这个能量,但那样未必会少很多乐趣,而且需要借助家里的关系,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他不太想和那些老头子打交道。
“森下大辅。”
他仔细品味了一番这个名字,平平无奇,放在列表里都不会被人注意到。
“东京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苇名真一还真没想到竟然有人来挑战自己。
该说是有勇气呢,还是无知呢?
他抽出刀,自称百目的女人向他望过来,左眼中的贰字令苇名真一微微愣了一下。前不久和橘千花去的场诡异的祭典的历历在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有意思。
终于不是毫无营养的处决了。
他也想试试这种融合了镜之碎片的东西的斤两,也想看看传说中的八咫镜究竟有着怎样的威能。
村正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刀鸣如寒蝉。
“那个东西,你有的吧。”
百目大口喘息着,她动了动鼻子,嘴角咧开,笑得十分恐怖。
“一枚。”
苇名真一不答,怀中的镜片在微微发烫,这是橘千花前段时间送给他的那一枚,他一直没丢。虽然他不知道那女人从哪里搞到的这玩意儿,但是比起丢掉,给未来可能是自己敌人的家伙增加战斗力,不如拿在自己手上。
他不怕藤原龙马寻过来。上一次是在对方的主场,他不想让对面顶着一堆开战,但倘若在野外遭遇,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没想到龙没钓到,倒是钓到了一条鱼。
百目嘻嘻地笑着,声音十分渗人,像夜晚坟场里飘荡的鬼魂。她弓着腰,肮脏的黑绿染尽双手,她的皮肤开始起泡,胀大然后破裂,释放屎绿色的气体。
不是草系,大概是个玩毒的。
苇名真一跳了起来,一跃直接跨过半个擂台的距离,从天而降的竖斩劈在对方交叉的双臂上。刀上的妖气和手上的瘴气对冲消融,手上却没有砍中的实感,而是被对方的手带得偏离轨迹。
他看到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拥有和蟾蜍一样的姜黄的横瞳。
癞蛤蟆还自称百目?
不过她身上那些肿泡也却像是眼睛,就是很恶心。
就不能学学人家那鲁多吗?
同样是蛤蟆人家就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