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后面的事了。
短促而轻微的呼吸无法为现在的苇名真一供应足够的氧气,他没能撑多久,眼睛一黑,脱力昏死了过去。
熟悉的天花板。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但还是第一次昏迷不醒。苇名真一勉强撑起身,头疼得厉害,窗外飘来大海的味道,依旧是那家精神病院,那间熟悉的病房。不同的是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不是上次住院时经常照顾他的麻生恋,而是白发的有一点婴儿肥的小可爱。
她的睡相很不好,口水湿透了床单。
苇名真一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惠在这里,自从那晚之后,很多事情铃木奈央都告诉了她。
他想起惠被他抓住的那天。回到家的惠老老实实怂得像只小松鼠一样,他只是露出和善的笑容,还没习惯性地摸摸头,妹妹就倒豆子似地把什么事情都交代了。不过苇名真一还有事情瞒着她,至少天狗的事是不会告诉惠的。
他看着妹妹的脸,和铃木奈央还能变回黑发不同,惠自从觉醒之后头发就一直是洁白如雪的模样,好在染发在日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日本高中生对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头发早就习以为常了。
有铃木奈央看着,惠的安全不需要他过于担心。若不是他不愿让妹妹脱离社会,苇名真一都想把惠养成像竹岛美绪那样的宅女,只要不出去,就绝对不会陷入难以预测的危险之中。
苇名真一抬头,站在病房阴影处的老人微微躬身。即使是这种时候,犬生也忠实地履行着铃木奈央的命令,这位老人没有一点身为荒神的架子,他就像一个普通的管家一般执行者主人给予的任务。
苇名真一点点头,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这份人情又被算到了铃木奈央头上,虽然两人的相识并不愉快,但铃木奈央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帮了他很多。尽管有些事是出于她自己的责任,但苇名真一并不会因此而觉得理所当然。
感激是必须的。
似乎是做了很好的梦,惠吧唧吧唧嘴,脸蛋粉嫩嫩地仿佛水蜜桃,她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看得苇名真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手伸到一半就止住了。
苇名真一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密密麻麻贴满黄色符纸的手臂再也看不到火焰的痕迹,仿佛被符纸镇压了一般。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和断手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这贴满符纸的手怎么看都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之后得去找一个长筒手套。
他心想。
黄色符纸上的汉字他勉强认得。
厌胜
这是古代方士的一种巫术,谓能以诅咒制服人或物。
“厌胜”最早出于后汉书清河孝王庆传的记载:“因巫言欲作蛊道祝诅,以菟为厌胜之术。”指的是一种巫术行为,后来则被引用在中国民间信仰上,转化为对禁忌事物的克制方法。
而“厌胜之术”又称魇镇之术,意思为“以诅咒厌伏其人”。
传说“厌胜之术”始于姜太公。太公金匮中说:周武王伐纣,天下归服,只有丁侯不肯朝见,姜太公就画了一张丁侯的像,向这张像射箭,丁侯于是生起病来。当他知道是姜太公捣的鬼,便赶紧派使臣去向武王表示臣服。姜太公在甲乙日拔掉了射在画像上的箭,丙丁日拔掉了画像眼睛上的箭,庚辛日拔掉了画像脚上的箭,丁侯的病就好了。
如今这诅咒之法被用来镇压又业火化成的修罗之臂,简而言之就是以毒攻毒。
当然,这些苇名真一是不了解的,他只是认得这两个汉字。
“醒了啊。”
铃木奈央撩起落在耳边的长发,叉着腰站在门口的位置。
厌胜符当然是她的手笔,也只有她才会这种古中国流传下来的镇压之术。医生们研究了半天都拿修罗之臂没有办法,原本使用愿力和法力的镇压之术刚碰到业火就失效了,只有同为业力和诅咒的厌胜之术才能勉勉强强接触它。
也只是勉强,最大的原因还是苇名真一自己收敛了修罗的力量。
他可不想走哪儿都被当成异类。
普通的衣服没办法隔绝业火,就算穿上衣服火焰也会透过衣袖燃起来,还得时刻注意别把衣服烧了。他甚至考虑过要不要买本博人传撕开贴在修罗之臂上看看能不能阻挡这火焰。
现在有了更好的办法,他自然是很乐意的。
“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没用的铅笔说
完了,好日子到头了
今天编辑忽然给我说让我准备下周五上架,上架之后应该就得每天两更了吧,不能快乐摸鱼了。
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