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女儿和霍开疆劝他的那番话，接着是父亲死前让他发誓不许对杨家生出二心，否则大梁会再次生灵涂炭。可更多的面孔在他眼前一一展现——

那些都是为高祖打下大梁江山的前辈、老镇国公出生入死的战友。大梁安定下来后，有的利欲熏心，有的被人构陷，最终都以谋反罪被斩落，只剩下如今为数不多的几家开国功臣。

其他老臣害怕天下再次动荡，从此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忍”。老镇国公也是这样教育萧检的，对杨家要忍，要忠。

萧检愿意效忠杨家，是因为先帝励精图治，可是杨乾呢？

想起当今天子种种离经叛道的行为，萧检眉头深皱，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明白了，母亲。”

孟老夫人点头：“那就早做准备。还有，锦瑟以后会被人议论，明天你去杨乾那里闹一闹，给锦瑟讨个说法。”

“在朝堂上吵闹有失妥当，不过我已经有了办法，日后不会让锦瑟受人指点。”

孟老夫人听镇国公说了明天的打算，心满意足回去了。

* *

承露宫内烛火辉煌，戚云裳水蛇一般缠在杨乾身上。

眼看着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今晚戚云裳更加卖力，极尽妖娆姿态，在杨乾最得趣时忽然慢了下来，娇声问道：“陛下，妾身听说凤仪宫的东西还没有被清理走？陛下是不急着立后吗？”

杨乾在她腰上拍了一掌，轻笑：“萧氏被废，朝堂上还有得闹，你急什么？”

“原来陛下是为了妾身好。”戚云裳娇软地笑着，白花花的胳膊紧紧缠住杨乾的脖子，两人欢愉地贴在一起。

极致过后，杨乾索然无味，看着戚云裳身上的伤，忽然想起白日里萧锦瑟神采飞扬的模样。

她此刻在做什么？一定是在闺房中哭泣后悔，想要回到宫里来？

如果她不再作出先皇后那温柔贤淑的模样，以她的容貌和身子，自己倒是很愿意给她胜过戚贵妃的宠爱。

毕竟自己年少时，她曾是他立誓要得到的人。

而帝王想象中正在痛哭流涕的美人，却美美睡了个好觉，天光乍破，萧锦瑟缓缓睁开凤眼，梳洗打扮，用过早膳出门，所过之处光华流转。

狗皇帝、大奸臣什么的，可去他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