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个让她害怕的猜测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事实上他们这些人之所以畏惧女君并不是凭空想象,更不是捏造出传闻安在女君的身上。而是女君的确做过类似的事情。
因此当祁天香被关在这里,并看清楚面前摆放着什么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了颤抖,或者说后悔。
因为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钟离御在前方坐下,睨了眼祁天香,而后带了抹嘲笑,“看来,你倒是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啊。”
豆大的汗珠从祁天香的额头滚落。她慌张的说着请罪和请求原谅的话语,但大脑早已一片糊涂,连自己说了什么话都记不清楚了,好像有另一个人在坚强的替她开口求情一样。
钟离御没有兴趣听祁天香的废话,毕竟她既然决定了做什么事,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她也从不打算放过祁天香。
钟离御从座上下来,而后半蹲,看着祁天香。
“嘘。”她笑眯眯的竖起食指,“不要太大声了。”
“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至多只是完成今天没有完成的事情。”
黑色的眸中裹着如蜜糖一般缓缓流淌着的恶意,又携带着孩童般的残忍,让人脊背生寒。钟离御唇角的笑意加深,好似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了起来。
“陛、陛下?”祁天香声音颤抖着,因为她想起来钟离御所指的“未完成事件”是什么了。
她下意识的向后挪了一步,然而还没等她动作,就被两个宫人按住了。
“不、不!陛下求您放过我,我可以去找姐姐请罪,无论她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求您了,不要、不要毁掉我的脸!”
“啊。”钟离御略带不满道:“太吵了,而且,挣扎的幅度也太大了,你这样子,我很难继续刺字啊。”
虽然是这般感慨着,但是钟离御脸上却没有任何怜惜以及心疼的神情。
而后,她带着笑意伸出手,捏住了祁天香的下巴。
“咔嚓。”
她将祁天香的下巴卸脱臼。
祁天香恐惧的停顿在原地,涕泪横流,疯狂想要挣扎,然而却动弹不得。
钟离御维持着半蹲的姿势,而后向旁边伸手,有人给她递上了一根簪子。
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祁天香依然还是可以一眼认出,那是她自己的发钗。
金色的尾端折射出寒芒,冰凉的钗尾贴在了肌肤上。
“救、救命”
钟离御没有理她,而是认真端详着这张脸。
“那么,要从哪里下笔好呢。”她弯了弯眸子。
结束之后,钟离御随手扔掉钗子,而后她垂眸嫌恶的皱了下眉,有些血渍方才顺着发钗的地方流到了她手上,现在显得有些脏污。
祁天香叫的声音实在太大,吵的她头又痛了,因此最后钟离御下手便重了些,结果弄到了她自己手上。
虽然她是喜欢欣赏别人痛苦崩溃以及绝望的神情不假,但是放在祁天香身上,她却丝毫没有玩乐的心态。
钟离御眼底瞳光幽冷。
非要说的话看着祁天香,她反而想到了长乐。
钟离御眸子微动,莫名想到那日她手上也是如此,沾着脏污,然后祁长乐轻柔的捧起她的双手,接着帮她擦了干净。
钟离御笑意中多了一丝暖意和愉悦。
长乐是不同的。
钟离御站起来,立刻便有人端上了一盆清水。她转身将手放入其中,仔细清洗着,同时漫不经心吩咐道:“把她扔到祁思家门口去吧。对了,记得吩咐下去的事情做好,户部侍郎家中不得留粮食,一日只给他们吃一餐。”
“是。”站在旁边的人顿了顿,又问道:“那徐氏呢?”
钟离御擦手的动作一顿。
徐氏,她记得是祁长乐的生母。
“徐氏的话,照旧。”钟离御垂眼擦了擦手,“顺便让人过去盯着,不许他们生乱,或者抢徐氏的份例。”
“是。”
“对了,带句话给户部侍郎。”钟离御勾起唇角,“如果他们一家实在饿得不行了,可以来求我,内务府那边年年剩余不少猪食狗食,他们要的话,直接去内务府领就好。”
“是。”
钟离御自言自语道:“先饿个一年半载吧,总归饿不死,不是吗。”
在她离开前,钟离御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身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祁天香。
“找个御医给她看一下,务必保住她的性命,以及记得脸上的疤痕保存好。还有”
钟离御眼底情绪幽沉,但却带着难以掩盖的愉悦。
“记得让礼部尚书之子和她的婚事早日举行。”
天造地设的婚事,她又怎么会拆散呢。
祁长乐人在深宫,本身又无人脉和渠道,家族中也没有留给她的力量,因此她获取讯息总归慢一些。
外面户部侍郎家已经天翻地覆,但她还待在宫中,安然度日。
不过祁长乐也没有闲着,自从上次送完莲子羹之后,她开始计划着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炎炎夏日已经朝着尾声走去了,近来这几日天气都不是特别的热,当然午时那会自然不同。因此祁长乐想,这次该给女君做些什么呢?要怎么争宠呢?
与此同时,她这几日和王常在王曦怡走的近了些,对方常常来幽香阁串门,找她说话。
起初祁长乐以为对方是要投靠她,带着些打量以及探究的视线,但后来她发现王曦怡好像只是单纯找她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翊坤宫时给了她一些错觉,王曦怡似乎变得有些依赖她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一来王曦怡没有坏心思,偶尔跟她说说话打发时间倒挺不错,毕竟那是一个还算可爱率真的小女孩。
二来,王曦怡家中长辈品阶虽然不高,但是在宫中似乎有自己的人手,虽然帮不了做大事,但是如若只是打探事情还是可以的,因此,祁长乐从她那里听了不少消息。
比如说贵妃的事。
贵妃苏暮和,据说是前朝苏将军之子。传言苏将军骁勇善战,镇守边疆,为国为民立下了许多战功。
但是先帝中晚年之时,苏将军却被查出有反叛之心,先帝一怒之下想要诛其九族,但后来因为朝臣反对者居多,便从诛九族改为了贬为庶人、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京。
原本苏暮和也应当跟随父亲一同走的,但是当时深得帝心的钟离御出面求和,这才保下了苏暮和。
后来钟离御登基即位,便封了苏暮和为贵妃。
每每想到这里,祁长乐心底的情绪便有些涩意。
所以女君果真很喜欢苏暮和?喜欢到了不顾先帝喜怒颜面,非要保他不可。
祁长乐说不清自己此刻什么感受,但唯一能说的就是她心底有些发沉。
“长乐姐姐?”坐在对面的王曦怡一只手拿着柿饼,而后疑惑歪头。
祁长乐收回了思绪,对她笑了笑:“无事。”
王曦怡看了她一眼,而后咬住了柿饼,吐字不清道:“如果长乐姐姐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哦。”
“”
祁长乐捏起指尖,“怎么会。”
“看,就是现在这样。”王曦怡打断了她的话,鼓了鼓脸颊。“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表情看起来很不真诚啊。”
祁长乐微讶的睁大双眸,下意识的就要去摸自己的唇角。
她笑的很容易被人拆穿吗?
王曦怡道:“姐姐的笑一如既往很好看!不过因为我观察的很用心,所以骗不了我的。”她三口两口吞下柿饼,喝了口茶。
“我倒也不是要替长乐姐姐做事,只是我觉得,如果不是真心的笑,应该笑的有点难受吧。所以我不想长乐姐姐难受。”
难受吗?
其实不难受的。祁长乐早已经习惯了随时笑着。
她有些不太适应被人直截了当戳穿,更不适应被人看清楚自己的伪装,因此祁长乐只是些微一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次你来,又是有了什么事?”
王曦怡任由她转开了话题,然后竖起两根手指。“两件事。”
“一件事是,任苼醒了,恢复的不错,没有生命危险。”
听见任苼的名字时,祁长乐有些微的怔愣,随后她意识到,这是那个想要学自己但却遭到反噬的人。
听说他醒了,祁长乐没有太过情绪变化,甚至不太在意。
毕竟一个劣质品而已,不值得她关注。
王曦怡看了看她的表情,“姐姐你不生气吗?”
祁长乐轻微挑眉,而后笑道:“自然不。”
因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她给视线。给了,才是给他面子。
任由他在后宫之中自生自灭就好。
王曦怡点了点头,“好吧,那第二件事”
“据说那天宫宴后,祁天香被人划花了脸,丢在了侍郎府门口。”
“王夫人闻言悲痛大哭昏倒过去,侍郎大人也吓得面无人色。祁天香醒来之后大闹了一场,最后又平静下去。”
“礼部尚书据说想要退亲,但不知为何没退,不出意外的话,三日后应该就要举办成亲仪式了。”
祁长乐微讶的抬眸。
作者有话要说:女君:反正长乐是最喜欢我r
良心,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痛
再次重申不是爱情,女君和贵妃是其他关系
回回待高审我就迷惑了想骂人
盲僧出道吗?整的我以为我会无意识开车了
上一章评论是不是n现场,好家伙我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感觉与你们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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